2017年3月12日 星期日
片名：红鳉鱼（2015） 导演：タカハタ秀太
北京，出租屋
无疑，这是一部温暖的电影，以一位迷上落语的退学高中生佐佐木为主线，讲述了落语立川派宗师谈志门下几位师兄弟顶住来自生活和师父的压力，努力几年后成为“二目”的励志鸡汤（虽然也有立川纸箱放弃学艺的支线，以及谈谈辍业早逝的结局交代，但故事的主角还是谈春和师弟志乐这两个有天分、为了理想对抗家人但也最终获得支持、成为压轴演员的成功者）。
电影里，北野武饰演的立川谈志就是他本人的师父。此人脾气不大好，御下偶尔宽和，对弟子的态度大概是打一千个巴掌揉三揉，再打一千个巴掌。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他在业内的“反骨”：片中，借落语批评家林修一之口，我们知道，谈志的立川派算是落语界的“异端”，他不仅脱离落语协会，自创一派，还让弟子交学费、做尽洒扫之事（有时一天布置的杂事，拔掉杜鹃花和用气枪赶跑墙上的猫一类，竟可有30种之多），对圈内应当冲击不小。林修一算是片中的反派担当，从头至尾都在表达不满：“三百年的秩序被破坏，这让我忍无可忍。”
我想起前段时间整理的王珮瑜采访。她是余叔岩的第四代传人，在梨园行里活着的、创作生命力旺盛的人中，属佼佼者：“没有竞争，说有竞争那就不客观”，她这样对记者说。大概2013年起，她除了每年唱老戏，开始大力创新，比如加入吉他等西方乐器“乱弹”、新编（这只是十分粗浅的一例），颇费心血创作与推广，也极受好评，但为数不少的梨园行老人持反对意见，甚至在高级别大会上直斥她：再这么被你搞下去，京剧就完啦！
谈志在落语的圈子里，也是那个“出位”的人。他竖立了新的师徒关系：“徒弟是徒弟，我是我。”这是颠覆性的，但电影没有告诉我们，除了关系生态，他在落语艺术上有否破旧之举。当然，这也不是本片的重点。外有，他教授徒弟的方式，依然是传统的依着性子一对一，落语的森严等级没有改变，这让我想起去年相声界郭曹互撕引起的一个讨论，即这种旧式的传承，是否适应于当下的时代？这一点，电影中也未有涉及，师徒关系、师兄弟关系整体基调祥和，不知落语圈中是否也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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