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们在北魏军营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拓跋琛要见首领,周老先生本来不想让安澜露面,但是萧承瑞在旁边说什么女子可能会让对方觉得安心,在萧承瑞看来安澜还是个孩子,想拓跋琛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最主要的是萧承瑞怀疑安澜,最后由周老先生带着安澜萧承瑞去见拓跋琛,索性昨天安澜提前和他们核对一下身份,安澜是小主人,周老先生是账房,萧承瑞是护卫首领。三人来到大帐中,拓跋琛正坐中央。
“参加将军。”三人跪地行礼
“你们就是昨日的商队?首领是哪位?”
“正是小女。”安澜上前一步说
“看你岁数不大,怎得小小年纪不在家读书刺绣,反而出来行商?”
“启禀将军,家中阿父生病,家业不能不管,故小女只能跟着出来。”
“不知女公子姓名。”
安澜正想说,拓跋琛制止,指了指萧承瑞。
”你来说。”
“禀将军,我家女公子姓崔名宜。”
“那请问你家女公子年芳几何?”说着拿出文牒,他这是想要辨别
“女公子的年纪,将军你这可为难属下了,女子的年纪是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的,就女公子的姓名也是因为属下跟随多年才知道。”萧承瑞说
其实安澜已经把自己文牒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但是萧承瑞认为说不出来才更正常。
“哈哈哈哈,本将军忘记了,南朝女子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贵的很,不过像女公子这样能出来行走的真是少数。本王素来仰慕你们南朝文化,这有一幅画,不知女公子可为我解惑。”
“将军请讲。”
侍女拿出一幅画,慢慢展开在崔宜面前。安澜一看正是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
“这是《洛神赋》。”
“正是,女公子认得此画。”
“此画从右端开始,第一段描绘了黄昏,曹植率众随从由京城返回封地,经过洛水之滨时停驻休息。在平静的水面上,风姿绝世、含情脉脉的洛神衣带飘逸、动态从容、凌波而来。”
“没想的女公子小小年纪艺术造诣如此之深,拓跋琛佩服。”
“不过,这幅画怎么只有第一段?”
“因为战乱,这幅画被截开保存,小王也是从一个商人手中得到此画。”拓跋琛惋惜地说
侍女收起画作。
“今日能得女公子这个知音真是幸哉,你们商队的那几个人的文牒,为什么和你们的对不上?”
“既然王爷问,那小女实话实说,那几个人的确一开始不是我商队的人。”安澜实话实说,让萧承瑞心头一紧。
“那是我家世家的伯父及家仆,这次随我们出来,只是为了祭奠在北境战场三年前战死的世兄,为了方便行事,才跟着我们商队。”
听到安澜半真半假的话,萧承瑞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原来如此。”
“我那世兄本来是一读书人,赶上战乱被应召入伍,没想到最后战死沙场,世伯一下子无法接受病倒了,他的尸骨被葬在北境,整整三年,世伯身体好转,自知时日无多,便想看一眼儿子。”
看到拓跋琛若有所思的样子,
“还请将军多行方便,我们也要尽快赶路,毕竟这些药材都是救命的。”
“女公子放心,既然无其他,本王也不会阻拦,马上让人送你们出军营。”
“多谢将军。”安澜他们跪下
安澜他们走出军帐,周老先生擦擦额头的冷汗。回到帐篷赶紧吩咐人收拾东西催促大家出发。安澜让装药材的队伍和其他人分开走,其他人丢弃马车骑马走,萧承瑞也不说话,走到一处山坡上安澜知道拓跋琛迟早会追来了,赶忙让人提前挖地道,随后众人藏了起来。
最后还是猎狗找到了先帝,带着先帝在此处,诱安澜出来。
“女公子还是出来吧,本王甚是好奇?”
萧承瑞正好和安澜藏在一处,感觉到安澜想要动,萧承瑞一把抓住安澜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现在你出去,知道会面对什么吗?要出去也是我出去。”
“你的身份,你出去不等于告诉他,那个人质的身份。”
“你知道?”
“猜出大概吧。”
安澜走了出去,站在拓跋琛对面。
“不知女公子可否告知真实身份。”
“安澜,南梁靖安侯幼女。”
“没想到本王意外之喜呀,能见到大名鼎鼎的靖安侯的女儿。”
“王爷,其实您知道我的身份,并无用处,把我带回去威胁我父侯?还是杀了我以泄北魏的国恨?两者对于您来说都无法做到。”
“女公子何出此言?”
“天下谁不知靖安侯忠心为国,他的子女怎会成为他的软肋,杀了我更会破坏北魏和南梁刚刚建立的平衡局面。不是吗,王爷”
“女公子说的没错,但是本王甚是仰慕女公子,想一见女公子面目。”
萧承瑞听到拓跋琛略带调戏的语气,手不自觉的握紧,自己身为七尺男儿,自己国家的女子被其他国人当众调戏。
“王爷,想见,可以,不过安澜姿容丑陋,怕吓着王爷。”
“无妨,本王就是好奇,英武不凡的靖安侯他的女儿长什么样子”
安澜走到拓跋琛面前,轻轻摘掉斗篷,在那一霎那,她手握宝剑抵住拓跋琛的脖子。
“所有人让开。”
萧承瑞看到安澜扔斗篷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赶忙冲上来,其他护卫也冲上来团团围住安澜他们。
“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王爷,只是我们赶路,没有时间与各位在这周旋,还请让路。”
安澜带着拓跋琛上了一匹马,双腿一紧,马冲了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终于到了南梁关口,安澜和拓跋琛下了马,萧承瑞和先帝也走了过来。
“靖安侯的女儿,真是不如你父亲光明磊落。”
“王爷,不是我不光明磊落,只是小女赶时间,实在不愿多言,其实我刚才说的是真,你不敢怎么样我?不是吗。如果杀了我,北境必会起战事,您马上就要承袭你叔父的爵位了。如果因你战火纷飞,恐怕北魏的朝臣会对于您承袭爵位一事颇多意见,再说了杀我一个小女郎有什么用呢,抓回去,我父侯是绝不会为我妥协的,最后我自杀,死在北魏,也只会让我北境大军士气大振,所以我说您知道我的身份,没用。”
安澜看到不远处的北魏士兵,松开拓跋琛的捆绑。
“王爷,安澜此次多有得罪,他日如有机会,国仇家恨,我们无法消除,但是今日多谢王爷相送,他日有机会一定报答。”
“安澜,好名字,本王记住了。”拓跋琛骑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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