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听说王城的二层城墙内居住着四位灵力超群的法师,一位是居住在‘迷幻高塔’中的龙姬小妹,一位是‘蔷薇繁城’中素未谋面的我的母后,一位是居住在‘蓉宫’中堪称女神级别的传奇女子,还有一位便是‘水晶宫殿’中‘之前’的我。
我将翅膀从体内用灵力逼出,我感到羽翼似乎丰满了一些,从小芯口中得知,以前的我也经常从天窗飞出去,我便有了一种故技重施的热情,缓缓地推开天窗,对抬头看着我的小芯挥手示意后,便飞走了。
很喜欢这种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尽管我的羽翼还未丰满到能够直入云端,但在我看到身下的飞鸟后,感觉也很是新鲜。
飞过了风车草坪,飞越了榕树秋千。
我看到一座繁花似锦的建筑,这座宫殿的墙壁被一种翠绿的几乎透明的植被所覆盖,上面开着整齐的各式各样的花,这使我感慨于花匠的高超技艺。
‘蓉宫’的附近是精致的白色护栏,嫩绿的草坪上开着些许色彩斑斓花朵,让人有种误入童话世界的恍惚感。
我在空中看到右手方向有个背对着我侧身坐于‘彩虹幽冥马’上的长发女子的背影,瀑布般一泻而下的及腰黑色长发让我看的十分着迷,头顶的五彩花环与身上的天蓝色长裙搭配的相得益彰,彩虹马挥动翅膀稳稳地从天而降,降落在‘蓉宫’的白色篱笆之内,那女子的侧脸宛若天仙,走路的姿态也是高贵典雅,举止优雅不凡。
她进入了‘蓉宫’,随即我也跟着进去了。
“姐姐,我是柏南。”
我站在门外,十分激动。只不过门没有开。
“蓉姬姐?”
门依旧没开。
我将翅膀逼回体内,有点心急了,在盛满鲜花的草坪上踱步,踩坏的草坪被我用粉色花瓣一一修正。
她的彩虹马向我走来,不知何时,已经在我身后了。
我看到彩虹马黑色的瞳孔中有着只有人类眼睛中才能散发出的光芒。
我把手放在她的鬃毛上,我看到鬃毛间有一道深深的划痕,突然我便回光返照般通晓了一切。
“我看到一个手持血色双轮的红眼少年,一个侧身跃起将飞轮向我掷出,场面凶险万分!”
“我看到一只遮云蔽日的飞天巨龙,腾空而起,直上云霄。”
“我看到身后一个个惨死的士兵,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我看到天空乌云中睁开的无数只巨大的血色巨眼不断睁开又不断闭合,巨龙的翅膀挥动着,雨水混着血水向我倾盆挥洒而下。
“我看到了……”
吱……
我被木门推开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正门中走出了一位清新脱俗的女子。
“小南!你真的回来了!”
“恩,姐姐。”我有点激动地一时语塞。
身后的彩虹马用脑袋轻轻的顶了我一下,示意我走进去。
我看到两个高大威猛的门卫拉着门将右手放在胸前恭敬地看着我。
我在姐姐的带领下,进入了‘蓉宫’。
一层的走廊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油画,有的是名家之作,有的却出自姐姐蓉姬之手,一副被精致的欧式古典风格画框装裱的巨大的人物肖像位于中央。
我问他这是什么,她说这是我们祖先的肖像。
在Y型楼梯上走着的我回首抬头便望到那奢华的钻石吊灯。
二层有着许多房间,每个房间中都有一把有着传奇色彩的古典西洋乐器,正中央的房间里摆着一架象牙材质的竖琴,那是她最擅长的。
三层的空间很大,四周摆着各式各样的画笔,颜料和画布,阳台是她取景的地方,这里视野辽阔,蓉姬告诉我,她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创作,并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我们来到四层的书房,我们各自拿了一本书,坐下来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后来我才知道,姐姐这不紧不慢到悠闲自得的行为其实是在观察我的‘器量’。
这样沉默的许久。
“姐姐,我想问你关于埃兰之战的事情。”
“有些事忘记反而更好,你不觉得么?”
“可是我很想知道,有人说我在埃兰之战中已经牺牲了,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无限轮回’呢?”姐姐的眼神由明亮开始变得忧郁起来。
“我听小妹说过,我相信这些。”
“几年前,你也是坐在这个位置,那时候讨论的话题跟今天如出一辙。”蓉姬讲眼神从书本上移开,望向了我。
“那次的战斗你确实不幸牺牲了。”
“那……”
“你听我说,肉体确实是被‘黑轮’的嗜血双轮吞噬殆尽了,可是强烈的生存意识让你的灵魂在时空裂缝中保存了下来。”
“时空裂缝?”
“那是从少有的几位顶尖黑暗法师的口中得知的一种空间错位现象,这些黑暗法师将各种极端的恐怖分子拿来做人体试验,从这些恐怖分子的灵魂深处发现了些许微妙的共性,那就是‘偏执’的心态。大法师们将咒术植入这些人的精神世界,反复用各种诱惑来消除他们偏执的心理,均无功而返。最可怕的其中一位大法师,将数名实验者的执念用咒术提取后强行输给自己的几个孩子体内,经过数年跟踪调查,他发现自己的孩子们有着与实验者‘生前’十分相似的偏执心理,以至于交流方式,行为举止都如出一撤。这令大法师们大胆猜测我们这个世界或许存在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力量,像是一种轮回的通道,一个人即便肉身不复存在,但强烈的意志总会由后人继承,他们把这种不同空间,不同时间段发生的无法解释的事件称之为‘空间错位现象’”。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些是从祖先口中流传下来的,一些是从古代法典上得到的结论。”
“那这么说,我其实只是有着与你弟弟相同特质的继承者了?”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
“那么,如果其他人不幸牺牲的话,会怎么样呢?”
“除非他有着极度坚定的信念,仰或是极端偏执的心态,否则,就和普通死亡别无二致了。”
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心力交瘁,就‘好像’是终于寻找到多年失散的父母手足,短暂而美好的团聚之后,被婉转告知“我们认错人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