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我的危险妻子》(又名:《我的愚蠢丈夫》)
*CP:望月真理亚×北里杏南
*百合向,略有练手性质,慎。
《江岸》
你会在某一个瞬间想起望月真理亚,但那仅仅是一个瞬间罢了,一如你对她的爱意,虽然足够汹涌澎湃,混杂了恶劣的情绪与毁灭的欲望,但在日渐忙碌的生活里,这份爱也渐渐在消亡,像你幼年居住的村落中,还未覆盖远山便已蒸发的清晨薄雾,亦或者是冬天呵出热气,眨眼间便已消失,你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在想起望月真理亚,因为你除了那张相片以外一无所有。
你是这般笃定着,笃定时间是最好的忘忧丸。
直到一个平常的下午,作为厨师长兼店长的你,在倾倒垃圾时,在隐秘的地点听见窃窃私语,甜蜜,依恋,让你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步伐轻巧的走到不远的树丛,从碎叶间隙中隐隐约约窥见两个女性轮廓的影子,是少女们的声音,正处于花季的少女大多都是无忧无虑的,拥有美好的憧憬与隐忍不发的荷尔蒙,你那个时候正在被生存账单困扰,所以这些情绪于你格外遥远,间隔了时间的铁壁,以至于你不会真正的爱人,无法说出真正的喜欢。
你是个窥伺圣洁物品的恶魔,只消一眼,便感觉从心脏传来的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到脑部神经,让你生出落泪的冲动,那一刻大脑早有预谋的想到了真理亚,而埋在心底的记忆似搅翻起来的白沙,无比清晰的浮动在记忆长河中,细碎,竟熠熠生辉。
你能记得第一面,并不是说过话的第一面,是你一直埋在心底没有同任何人说的秘密,那个时候的你才进公司,虽然你在学习上总是第一名,但是工作与学习却是两码事请,同事之间若有若无的隔阂,新人融进团体的困难,本职工作的青涩与阻碍,看起来都是一些不大的麻烦,却对当时的你拥有足够的伤害力,让你一时感到无所适从。
真理亚便在此刻出现了,带着一张普通的卫生纸,然后将卫生纸抵给了一脸泪水与自来水混合的你面前。
“擦擦吧。”
“谢谢。”
毫无新意的对话,一瞬流光的微笑,厕所中消毒水的气息,是你对那件事较为深刻的记忆,但由于这些印象太过平常,以至于你最深的记忆竟是摇晃的裙摆,晃一下、再晃一下,然后晃进了你的心里。
于是到第二面时,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情感,你粗暴的将萌生的感情分门别类,千万支流汇海似的归结于妒忌,平庸认为像真理亚一样的女人,除了出身以外,实质上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但你还是忍不住想起真理亚的脸,那张拥有介于桃花与柳叶之间的眼睛形状,饱满嘴唇,灵动双眼,美到无可比方,便只能单独用美来形容的脸,让你不自主想起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比如在山涧饮水的小鹿,夜晚芦苇间闪动的萤火虫,亦或者是沾满露水的白玫瑰,你一边厌恶,一边忍不住接近,然后不断跟自己和解,开始慢慢接受真理亚的好。
直到望月幸平的出现,一切功亏一篑。
一旦你想到真理亚会像无数优渥的太太们,成为摆放在家中一个貌美的花瓶时,她就有想要呕吐的欲望,你也的确这么做了,胃中尚未消化的面包一股脑的呕进了厕所里,清水冲刷着污秽,身体靠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那个时候是一月,冷风像刀子从窗缝刮脸上,原本是转移注意力望着楼下,却不想看见真理亚挽着望月幸平朝停车场走去的画面,你终于忍不住冲到水龙头下,用冷水浇灭腾升的愤怒。
可怕的不是莫名的愤怒,而是你并不知道你在恨谁。
是应该恨那个从天而降的望月幸平吗?他夺走了真理亚,从你身边,你的指尖,毫不留情的,夺走了。你理应恨他,但是你并没有恨他,因为若是恨了望月幸平,那么你这多年来一直坚定的性向,将在此刻颠覆彻底,所以你拒绝,你宁愿自欺欺人,去恨一个不应该恨的人,一如你接近真理亚的第一个理由是妒忌,你接近望月幸平的理由是恨,当你看见望月幸平那张还算好看的面皮下浮动的真正面目时,你再次催生出同样呕吐的欲望。
你开始疯狂的想念真理亚。
你迷恋的听着望月幸平对自己妻子的不满,他告诉你,他多么讨厌妻子的完美,这让他压力十足并且感到自卑,你在心底狠狠嘲笑他的愚蠢,张牙舞爪,但表面却温顺像只兔子,当望月幸平将腿间的玩意埋在你的身体里时,你先是感到了恶心,继而是快感,因为那玩意也埋在了真理亚的身体里面,所以你不抗拒与望月幸平欢爱,毕竟望月幸平于你而言只是连接真理亚的媒介。
你闭上双眼,想象真理亚纤长的手指抚摸着你的身体,指尖游走于肌肤,似乎能扣出血沫的力道,你突然好想吻吻真理亚,然后带她远走高飞,可你无法做到,正如你那时并没有看见恨的另一面,所以你打算杀了她,只有真理亚死去,你才可以平复你心中疯长的悸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你并没有能够杀掉她,反倒被她利用了。
你眼睁睁看着那个愚蠢的丈夫是如何被真理亚玩在手心里面,不断分分合合,最终依赖于真理亚,可当你看见真理亚跪在你的面前,求你,为了一个男人时,你非但没有觉得畅快,反而感到了绝望,年少的情感像洋葱一样被一层层剥落,真正的内芯显露,山穷水复之后,竟无法柳暗花明,只能不停坠落,没有尽头,你已经丧失了回头的机会,或者说,从一开始,你便踏上了一条没有归途的路。
你连遗忘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你一早都应该明白,北里杏南的爱,如果用一个意象表达,那便是真理亚,但你并没有明白,所以之后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可你必须当作上天垂怜,若是没有这些自作自受的举动,真理亚不会记得你,你终于在她的世界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少女们的声音渐渐远了,你慢慢的向前走,忍不住频频回头,而你与她的距离,宛如江河两岸,永隔着一江春水。
难以跨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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