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用来怀念的,天上人间。
——题记

系列散文·三月风景图·原创图文保护

怀念着杨柳依依的三月,怀念着美好的春天。眼见着时光流转,无法抑制对诗意生活的憧憬。想起伟大的唐朝诗人杜甫,在结束了一日四行役的奔波不定生活之后,从甘肃一路向南,投奔成都府尹严武,故人惜才,施以援手,终于在成都浣花溪畔建了一座简陋的草堂,总算能够让诗人暂时结束那一段流浪生活。在这段相对安定的日子里,杜子美诗情勃发,写下了大量传世佳作。其中《绝句二首》堪称经典,诗人描写春天秀丽、表达渴望归乡之情: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看吧,沐浴在春光下的江山,显得格外秀丽,春风送来花草的芳香。泥土随着春天的来临而融化变得松软,燕子衔泥筑巢,暖和的沙子上睡着成双成对的鸳鸯。第一首诗开始就从大处着墨,描绘出在初春灿烂阳光的照耀下,浣花溪一带明净绚丽的春景,用笔简洁而色彩浓艳。“迟日”即春日,语出《诗经·豳风·七月》“春日迟迟”。这里用以突出初春的阳光,以统摄全篇。同时用一“丽”字点染“江山”,表现了春日阳光普照,四野青绿,溪水映日的秀丽景色。这虽是粗笔勾画,笔底却是春光骀荡。

第二句诗人进一步以和煦的春风,初放的百花,如茵的芳草,浓郁的芳香来展现明媚的大好春光。因为诗人把春风、花草及其散发的馨香有机地组织在一起,所以通过联想,可以有惠风和畅、百花竞放、风送花香的感受,收到如临其境的艺术效果。在明丽阔远的图景之上,三、四两句转向具体而生动的初春景物描绘。第三句诗人选择初春最常见,也是最具有特征性的动态景物来勾画。春暖花开,泥融土湿,秋去春归的燕子,正繁忙地飞来飞去,衔泥筑巢。这生动的描写,使画面更加充满勃勃生机,春意盎然,还有一种动态美。

杜甫对燕子的观察十分细致,泥融紧扣首句,因春回大地,阳光普照才泥融;紫燕新归,衔泥做巢而不停地飞翔,显出一番春意闹的情状。第四句简笔勾勒静态景物:春光融融,日丽沙暖,连鸳鸯也要享受这春天的和煦温暖,在溪边的沙洲上静睡不动。这也和首句紧相照应,因为“迟日”才沙暖,因为“沙暖”才引来成双成对的鸳鸯出水,沐浴在明媚清丽的春光中,是那样悠然自适。从景物的描写来看,与第三句动态的飞燕相对照,动静相间,相映成趣。

这两句以工笔细描衔泥飞燕、静睡鸳鸯,与一、二两句粗笔勾画,阔远明丽的景物相配合,使整个画面和谐统一,构成一幅色彩鲜明,生意勃发,具有美感的初春景物图。就诗中所含蕴的思想感情而言,反映了诗人经过“一岁四行役”“三年饥走荒山道”的奔波流离之后,暂时定居草堂的安适心情,也是诗人对初春时节一派生机、欣欣向荣的欢悦情怀的表露。这首五言绝句,意境明丽悠远,格调清新。全诗对仗工整,但又自然流畅,毫不雕琢;描摹景物清丽工致,浑然无迹,是杜集中别具风格的篇章。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碧绿的江水把鸟儿的羽毛映衬得更加洁白,山色青翠欲滴,红艳的野花,似乎将要燃烧起来。今年春天眼看就要过去,何年何月才是我归乡的日期?诗人为我们描绘了一幅色彩明丽的春光图,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心中沉重的乡思。前两句写景,第一小句写江水和水鸟,江水碧绿,衬托出鸟的羽毛更白,一个逾字,借衬托而显露其颜色。第二小句写山和花,一个欲字,由衬托更突出其姿态,把江、鸟、山、花四种实物涂上一层碧绿、青翠、莹白、绯红的油彩。景色清新,沁人心脾,充满动感。

后两句笔意一转,抒发感情,第三小句写春景物虽好,但已匆匆飞逝,触景生情。并着力地勾出了第四句“何日是归年”。春归人未归,深沉的伤感,丝缕的乡愁,一笔涌出,发自心灵深处。言已尽而意无穷,使人置念不已。本诗的艺术成就,首先是情景交融。其中第一、二句写景,三、四句抒情,以景寓情,情深意长。其次是以叙景寄乡思。在春光融融的一片暖色中,本可因物而喜,却透露出诗人的怀乡愁思。言婉意深,独具风致。

当我忆起在三月温柔的春风里,曾经走过风景如画的清凉寺,回味着那些静谧的美好时光,想起诗人朱讷的那一首《燕》:三月巢干雏未成,茅堂来往日营营。说残午梦千声巧,剪破春愁两尾轻。宫柳阴浓金锁合,水芹香细绿波晴。画阑十二无人倚,一半梨花一半莺。人在画中游,燕子双翼如剪,让浓重的春愁化淡减轻。翠柳四边合,绿波潋滟,水芹散发着细细的清香味,梨花一枝带春雨,燕舞一曲伴莺歌,三月春色惹人沉醉。

怀念三月的那些美好瞬间,桥下扁舟穿幽径,池上柳影伴佳人。想起诗人王令的《春晚》: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花开花落,燕去燕来,时光总是流逝。杜鹃啼血,声声令人惆怅,让春天放慢脚步。东风又起,三月将至,梦里的落花是否又重新回到梢头?似豆蔻年年又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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