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直观感觉是想讲讲初心,可是写着写着,发现更贴合于回归。
(一)我家?我妈妈家!
我是个特别迷糊的人,所以打小都被家里人说少根筋。就是这么个迷糊又少根筋的人,一直无条件地享受着家里人无边的关爱与宠溺,就连我那未及志学之年的侄子都理所当然地有着,是男子汉就得保护和照顾好姑姑的觉悟。就拿坐公交车说事吧。有次从哥哥家出来准备回我妈家,侄子说,我送姑姑下去吧。于是我们一起下楼,走着聊着,侄儿送我到了站台。临上车时,侄儿说,姑姑车上注意拿好包,别坐过了站。侄儿临别时关切的交待,让我心里美美的,但也很是恍惚,什么时候起侄儿长大了,长大到也把我当做个长不大的丫头对待。车快到站,远远便看到老爸的车停在路边,一点都不奇怪,我脚趾头动动就知道一定是老哥在我出门后便给老爸打电话了,我甚至可以知道老哥电话是这么说的:爸,群慧刚要回去,你记得二十分钟后到站台接她。其实,哥哥家回来,不过是城中到城东十几站的距离,从站台到再我家不过是五分钟的路程。然而每次,如果哥哥没空送我的话,一定是这样:把我送到站台,然后老爸接站。
是的,回家,永远享受做女儿的特权。
然而,回家,回哪个家?当我们有了婚姻,有了另一个他(她),当我们迅速成长为另一个身份:夫,妻、父,母的时候,我们便有了从彼此父母那里裂变而来的一个小家——“我家”。于是,我家和妈妈家作为区分的必要,称谓和意义上也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在妈妈家,无需赘述,幸福感都是满满的。而在“我家”呢,我是男主人,我是女主人,我得掌控、统筹规划整个家庭的发展走向,我得事无巨细,婆婆妈妈,做不完的家务,操不完的心,永远睡不够的觉。在我家,我是超人,我是女汉子,就在白天才满身心疲累不堪,可睡一觉,第二天就又都满血复活,该干嘛干嘛。而也正是在”我家”,我们也都像妈妈家的老爸老妈一样,永远让我们的孩子在我们跟前享受做儿女的特权!
(二)二十几年间只做两件事
二十几年前,还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时期,大家都在埋头努力拼搏,以求鱼跃龙门从此改变命运。而那时我也在努力做一件重大而严肃的事件,只不过没有人知道。我记得我有两个外号,一个是小不点,后来电视剧《杨乃武与小白菜》开演,结合我的姓氏,以及青春期一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因素,我又被外号了,叫小白菜。以前的我确实就是瘦瘦小小的,两个外号倒也名符其实,加上我常犯迷糊少根筋,怎么着父母都无法省心。现在想来,他们或许对我过度爱护,以至于有点风吹草动在他们眼里就都草木皆兵,绷紧神经严阵以待。不过是个青春期嘛,至于吗!不过我果断认定,我的青春期我的老爸老妈的成长蜕变程度似乎比我更明显。他们神秘兮兮,紧张兮兮,时刻制造的压抑和沉闷,成了当时我眼里的桎梏,必须逃离。所以,那阵子,我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怎样可以脱离父母的庇护,脱离父母的视线范围。后来我成功了,我欢喜雀跃,感觉连空气都充满了自由,感觉所有的毛孔都舒张开了,感觉我终于挣脱了父母的牢笼,我自由了。其实,我向来也不是个离经叛道的孩子,我要的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没有聒噪的唠叨,没有想当然的否定而已。但很显然,那时候我和父母都缺少一定的沟通能力,他们用他们的方式表达对我的关切,而我也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我的不领情。
如果说二十几年前我努力做的一件事是如何离开,那么二十几年后的现在,我努力在做的一件事则是如何回去。远嫁,注定不能常承欢父母膝下,注定彼此的牵挂变得绵长。春节回妈妈家,返程前,爸妈大包小包往后备箱、后座塞,最后连副驾驶座也没放过,只留下个搁屁股的地方,其余全塞满了。爸爸一边往车里塞东西一边看了看我,笑着说:你这个女儿贼!是啊,这个女儿贼,扫荡的岂止是一车吃的用的,更多的,是父母的爱和牵挂。返程的路上,时值春节假期后期,路上居多都是私家小车,我想,他们中间,大概也有不少和我一样对父母实行“扫荡政策”的女儿贼吧! 下一次回妈妈家,回家,会是什么时候呢?五一?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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