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粘在睫毛上的灰尘,那天的情形又清楚的在赵榕涣的脑子里浮现。驱逐它的快感远远抵消不了它带来的不适。
像是要下雨,飞机开不了了吧?赵榕涣扭头对李阙说。
李阙没听清似的,嘴角哆嗦了一下,一会儿我要赶去吃饭,你知道的,局里的。
几缕风被车窗扯断,掠进车厢。
乌云至上而下依次排布,向远方蔓延的同时重重压在高架上。车开的很快,像游鱼。
车里没有音乐,空气干涩枯燥,吉普车像独立悬浮在时空之外的一个静止点。在这长久的沉默之中,赵榕涣只是透过吉普的挡风玻璃看着灰色的公路,笔直的高速像一条单调而狭窄的河,不论你走不走,河流都以自己的速度往前移动。
机场到了,大雨却未倾盆而至。
李阙下车,把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航站楼几十米高的灰色穹顶衬的他特别高大。再见从他薄薄的嘴唇里飘了出来。
再见。赵榕涣接过箱子,高跟鞋踩在坚实的柏油路基上,露出一个笑容,转身走向机场大厅。
赵榕涣突然想,为什么这几分钟不能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呢,这样也许她能慢慢的回眸,也许能有一个挽回一切的拥抱。
安检门还有五米
她决定如果李阙还站在那里,就跑回去,狠狠的抱一下他。
没有扰豫,回头。李阙的吉普车已经调头启动,排气管正对她震颤。
乌云从天际漫涌而出,不断吞吐着一辆辆车子。
赵榕涣往前走,站在自动感应门前,门却没有一点反应,紧紧闭着。她左摇右晃了几下,门还是一动不动。她只能往后退了几步,行李箱在地上一顿一顿地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让她显得笨拙而可笑。
“芝麻开门!”她听见一个声音从耳后传来。
门缓缓的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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