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高三对我来说,是段百磨的日子。当然,对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你要用在常人看来不真实地或者简称浮夸的手法,去掏出来,其实是不必要的,也是别人所不理解的,或者说,我已经做过太多。但是,就一颗稍微成熟点的心来看,对于曾经在路上扶持过你的人来说,你必须做到的就是存有感激之情,然后也许,你还可以拿出来,写给自己,写给别人。
那个时候撇着嘴,去办公室,他也会望着我,哭笑不得:“你说说,你这些事算什么事啊?”
每次对于他的这种回答,我也无言以对。
当时,我把他回的那席话当做是他对我的不懂。当然,我也会欣慰一下。
我是知道的,其实应该是我不了解他们大人的世界。
高三,我养成了逃课的习惯,也是逃避的习惯。所有自欺欺人的借口,你居然都能找来蒙骗自己。那个时候,偶尔会逃一两节数学课,或者是英语,大多数还是自习,然后迷迷糊糊地跑到教学楼下面的草坪,躺在刺刺的草地上呆望天上的云。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来了,将自行车搁置一边,跨过草坪周围的灌木,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来,“你为什么不去上课?”他总是那副哭笑不得的面容,原因是见到我撇嘴的那种郁闷劲。我就会低声地说一句”心情不太好“。
”还是那件事?“他也马上会知道我翘课的原因。
”是啊。“我会委屈得像个孩子。
当然,事实上我就是个孩子。
”孩子,这种事情你得自己想开嘛。那谁也不能帮你啊,是吧?”
垂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望一下他,然后又垂下头。
我们没多大可能性在那个草地上聊很久。还是会被他劝说着回去上课。但很不可思议的是,每次的聊天都会让我感到动力倍增,他是过来人,是让人放心的长辈,因此很多话,我都放在心上,而且是很相信的。
但第二天,他就会在班上对着全班同学说:
”我们同学啊,一定要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是高三紧要关头了,如果你说你心情不好就上不好课,那怎么行?我们一定要学会控制情绪,而不是让情绪控制我们…………”
又是一大堆我不会“认真”去听的话。
我也会经常找他聊天,课后的话,他就是我的知心朋友。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把我的秘密当什么秘密,这其实是让人很害怕的一件事情。于是乎,他可以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谈论我的什么什么事。那我也只好尴尬在一席一席入耳的话中。但是,他终究还是很有分寸的。晚自习的两节课,他会特意检查某某办公室有没有人,再来开导我。那些时候,我们就可以讲一些平时会避免讲到的事情,或是会让人尴尬的事情。那也是很有意思的,20多岁的年龄差,就像同龄朋友一样的促膝交谈。
蓦然许多感慨涌进心头。
我很幸运,走过路遇到的都是好人。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感谢他们。但我可以写写东西,写在纸上,写进心里。我还会说:好人一生平安。
——写于2015年4月18日
—— 陈志杰——《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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