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好吗?
在这个燥热的季节,眯着眼,仿佛更能看清楚月亮的真实面目,此刻晚风微凉,一切都很好!
或许是这个季节,或许是某种期待,让我觉得这个夏天格外闪亮。虽然日子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我知道,在我心里,很多事,已经真正结束,向过去真切地道别,不带一丝依恋,将它们放在内心的深处。某些激烈的情绪,关于痛苦和绝望,关于黑暗和沮丧,都被收纳起来,暂时不会去理会。
只要心中是坦荡的,就会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原谅。原谅不是宽容,而是与某种痛苦相处,你知道它即将永远存在,但是你不在乎。即便再来一万次,我依然如此选择,如水中捞月,即便知道触手就碎,可是就是会忍不住伸出手。
只有试图捞月的人在,水中的月亮才会如此动人。月亮不会因为任何人存在,捞月的人也是如此。只是因为我存在,存在于此时此刻此间,仅此而已。人活着,没有道理可讲的,走过的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件件想来,没有任何地方觉得有道理,即便再仔细斟酌,依旧是漏洞百出。
可是这没有关系,人生里重要的东西,和逻辑、道理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依存的不是这些,而是另外一种东西,真切地看着四季流转,天光变暗,一千种关于活着的感觉。心里没有挂碍,没有恐怖,只是坦然地活着,到处行走,没有目的地,没有尽头,没有牵挂,没有逗留。
我已经不再为自己的渺小而沮丧了,那些无力的希望,微弱的期待,都绕在心里揉成了一声温柔的叹息,在某个瞬间,我叹了口气,想让自己遗忘。我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坏了,我想这是件好事,那些不重要的瞬间通通在叹息的瞬间被我丢掉,我或许就是故意变得记性很坏,不愿意记得,不想去怀旧,不让自己念兹在兹,活得像一条金鱼。
你知道金鱼的吧?它们的记忆那么短暂,所以看起来无忧无虑,在甩尾瞬间,记忆就消失了,你说它们长那么大的头干什么呢?生活中里的人也像金鱼,虽然每个人都背着过往的岁月,背着沉重的情感,可是每个人都隐藏得像一条金鱼,无论喂多少食物,都不肯吐出自己的故事。
我走在黑暗的小路,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里走去,一天就要结束了,一生也是如此迅速。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因为人不是金鱼呀,长着比金鱼更大的脑袋,总不能只是光吐泡泡。我们已经获得一部分额外的人生,关于欢笑,关于美妙,甚至关于爱和温柔。可是我不敢伸出手,担心只是握住了空气,然后尴尬地收回手,甩甩尾巴,又立即让自己不要奢望。
关于幸运和不幸,人们总是有很多解释,将它们讲得玄乎其神,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复杂呢,不过就是日子叠着日子,快乐叠着悲伤,痛苦叠着希望,一层一层,让人们闭嘴,学会沉默,不用谈论运气,谈论食物,谈论一切我们不是真正关心的东西。
这是我选择的生活,也是我选择的路,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偶尔我会觉得孤独,但是这种时刻很快就会被我打发走,大多数时候我感觉到平静而满足,期待日子一如现在,没有任何变化,我管这叫做幸福!
这是我没有想过的世界,也是我未能期待过的未来,可是它如此真实地发生了。深夜的时候,我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夏夜的燥热使我难以入睡,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夜晚变得微弱,时间只属于自己,于是我真的安静下来。
我或许失去过很多东西,或许丧失过勇气,但是最终我依然回到了这里,对过去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时间,是岁月,是某种命运的巧合,让我们来到此刻。无论命运如何摆布,你都不要害怕,只管好好睡觉,丝毫不要觉得忧虑。
如果你不相信,就去看看天上的月亮,阴晴圆缺,丝毫不为任何人的幸福和痛苦改变,它冷漠地照亮世界,照亮你我,如果你肯把永恒的月光当做安慰,那么它就是安慰。没什么不会变,也没什么不会过去,一切都还是这样。
想到这里,心脏跳动得有点激烈,一旦我们发现幸福,总是会忍不住雀跃。但是我也知道,一切并不会长久,在某天,我又会陷入黑暗。
我打定了主意,不再害怕,但这个世界我依然不太了解,明天要发生的事,我和大多数人一样,茫然而又未知,像个傻子。但是这没关系,只要我依然存在,事情就还有转机,任何时候都不要自甘堕落,放弃希望。
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此刻的好天气。夜色美得让人想要伸手触碰,但又收回了手,害怕一摸就会破碎。于是我怔怔地看着此刻的月亮,如果你也在看,那你会不会在广袤的夜空下说上一句,今晚的月色真好呀?
是的呢,是难得的好天气——我会这样回答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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