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南侧有一株芦苇,起风的时候,芦苇拼命摇晃,仿佛要破泥而逃,却没有人逃脱。我正从芦苇下的小路往姜木伦河走去,却不知该走哪条路。
芦苇遍布大地,细长的叶子就像一支笔在中间书写,比竹叶更纤细,比草叶更锋利。耳朵像白色小鸟的羽毛一样颤动着。阳光的笔触在芦苇叶上剧烈模糊,它们的袖子在水银上滚动。
即便不去触碰芦苇,它也已经哗哗作响,芦苇叶被撕下,墨绿色蜡质的叶子表面隐藏着淡绿色的脉络,只字未提。过了秋天,最多到明年夏天,这些芦苇就会变成纸,看着太阳,纸里面还有芦苇纤维。
芦苇叶上印的是什么字,根本猜不出来,更别说原来长在什么地方了。何不请诗人到此,在芦叶上作诗呢?行与芦苇并生,无须化纸,无须用剧毒的纸浆漂白剂。
《诗经》有诗云:“谁称江河宽,芦苇能漫过。”我坐在芦苇叶上过河。坐(或踩)芦苇叶过河的人可以干轻活。它的身体比芦苇叶还轻(约3克)。运气如何摆脱重量(物理学中的质量)?在听说牛顿万有引力定律之前,我痴迷于轻松的工作。
那时,我还小,就想着每天做轻活。看着燕子飞来飞去,我以为燕子会做轻活。看到蜘蛛织网,我觉得蜘蛛也能干轻活。我每天去上学,前心脏粘在脊柱上,胃里因呼吸而破洞。
我觉得养气养成习惯,一下子就会暴涨,想控制也控制不了。希望学完清功,不走大路,走青瓦。瓷砖丝毫没有损坏,上面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轻功太高深了,自己没练好,白发怒了。中学课上,听老师讲万有引力定律,说重的物体总是服从万有引力定律,从高处落下就是自由落体。我从家里的棚子上跳了十几次,每次都倒在地上,就证明老师没有骗我们。
在跳跃和自由落体的同时,我也痴迷于跳伞,撑着爸爸的红油纸伞和妈妈的油纸伞,从一个小棚子上掉了下来,伞也没有逃过万有引力的惩罚,翻了个身成一堆竹签。一群鸟儿飞进了芦苇丛中。
芦苇白光东流,鸟儿逆风西飞。这些鸟的翅膀像芦苇的翅膀一样飞过玉米穗。芦苇丛深处可能有一窝小鸟张着嘴巴等待着食物。一只大鸟的嘴里衔着肉虫,用来喂养小鸡。
大鸟不歌不笑,虫不易捉。西山顶上的太阳还很高,天色已经微微泛黄,光如波涛翻覆芦苇。白色的芦苇丛渐渐变成了金色。这段时间,我闭上眼睛,呼吸三十次,再睁开眼睛,看到那颤抖的芦苇的金耳朵,比中央银行的金库还要金黄,这让我很欣慰。
我摆摆手,一个金耳朵也没拿。让他们在荣耀中留在这里。小路的尽头,如何到达姜木伦河?里德弯下腰给我指路,一直向前,稍微偏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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