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来接妈妈出院,这是半年来第5次。车停在每次停的地方,弟弟下车后习惯性地打开车尾厢,然后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我习惯性地把车门打开,看着妈妈上车。然后一起奔着家的方向而去。今天再次“演练”时,我心里涌动了一种情绪:不知道哪一天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景了。
因缘使然,这辈子有了如此戏份。缘聚缘散,终究还是各自去了各自的业。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时间就一点一点演给我们看,看见新生命到来,看见衰老正在发生,看见离别已经进入倒计时。
没有人会不死,如果不信,时间就演给你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果不信,时间也演给你看。任何不相信的宇宙人生的规律,时间都会一一演给你看。
曾经很喜欢龙应台的文,《送别》的结尾这样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以前读到,心有戚戚然。不过,现在觉得,幸好有“时间”,它待我很温柔,它默默地陪着我,让我也在戏中,听到岁月的水滴滴答作响,会更珍惜当下。既然别离是最后的结局,就让相聚的暖成为心的记忆,滋养新的因缘。
不必追,是因为心里有,不怕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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