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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04

2021-12-04

作者: 荀皓 | 来源:发表于2021-12-04 17:39 被阅读0次

    麦秸垛里有动静

    想归想,只是将要到来的招工招生,彻底击碎了我的一枕春梦!

    1971年夏,北京干部老张带着几个男女知青,并队来到我村已经半年多了。

    这时,来的男女知青已经和我们早已相熟,其中有一位个子不高,胖胖的,忽闪闪两只大眼睛的女生,挺引起我们的注意。

    和他同来的男知青和我们悄说,他的外号叫小皮球。

    我说的这段故事就发生在她的身上……。

    一小皮球大名叫刘敏,一看就是个老实丫头,平时少言寡语,见了人大多是闪着一对大眼睛婉而一笑。

    这无形中勾引起了几个男知青的“少年维特的烦恼”,甚至有人偷偷写纸条,趁人不注意时,递给小刘手中,成与不成,当然只有当事人知道。

    并队以后,北京干部老张,力主将几个小灶合成大灶,为的是促进知青的团结,让知青踏下心来,好好劳动。大灶由两个女知青轮流做饭,每人每天给她们过半分,大体和正常下地出工分值一样,刘敏就是其中一位炊事员。

    自打刘敏干了这活儿,有的男知青下工之后,哪儿也不去,直奔灶房,拾起扁担拿起桶去挑水,还帮助收拾灶房和择菜,那个勤快劲儿别提了,但也藏着小九九,除了三分是关心集体之外,其余七分,是冲着刘敏献殷勤以求好感。

    刘敏面对此情,不分是谁,一律平等,看不出对谁亲对谁远,统统见人带笑。弄得几个傻小子只有兴奋之余,哼着“我的心上人妳快过来吧……”,晚上躺在被窝里,一个人做春梦的份儿……

    要说知青们的男女之情,当年已是十七八,二十朗当岁,少有人不春心荡漾,有的暗恋,有的明抢(如拍婆子那种),有的是两情相悦悄悄进行。

    小皮球暂且不表,顺便插一段尘封往事。

    队里有个男生章和,女生柳兰,男女同校不同班,男比女高一届。

    那时知青分灶风盛行,原因无外乎是干活多少,饭量大小,脾气秉性不同,兴趣爱好各亦所引起。

    我队的分灶原因也大体雷同,一言不和锅碗就闹着分家单过。

    我和孙利收拾好锅碗瓢盆,回到阳庄寒窑起灶,独独剩下章和一个男生和其余4位女生共灶。

    章和这一来,守着四个女知青,俨然成了掌柜,吃喝不愁,有人侍候。这还不够,尽管每天上山受苦,可下工回窑后,就“饱暖思淫欲”,躲过其他女生,偷偷恋上了柳兰。

    柳兰是我们中学时的班干部,中等个头,白皮肤,瘦瘦的,肩膀略溜,讷言少语,人很温柔,属于有些男生追求的那种。

    男主章和属牛,我们几个不是兔就是龙,大一岁是一岁的事儿,当我们对男女之事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却赶在我们前面下了手。

    不知不觉,章和和柳兰走到了一起,村里的猴娃娃们也淘气,只要听说男知青相好的事儿,就会跟着屁股喊着说,谁谁是你婆姨(陕北称媳妇为婆姨),如此闹得知青和老乡无人不晓。

    71年,章和招工离开队,剩下柳兰孤雁一只,虽显有些身单,却也不见寂寞,书信往返,经常探望,恋情绵绵。

    如此一来,时间长了自然搞出了事情。

    也是几十年后才得知,就在他们卿卿我我热恋中的那年,柳兰中途几个月“姨妈”没来,自觉有些反应,遂找赤脚医生问诊。医生问了问,摸了摸,看了看,下了论断:“傻女子,妳这是怀下娃了”。

    热恋中的二人,这一下慌了手脚,首先封了赤脚医生的口,不让将此事传出,接着向队里招呼一声,奔向县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就这样,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就此葬送。

    男女之情酿成后果,虽是水到渠成,但也要小心为是,让人窃语不说,毕竟伤害身体,爹妈操心,影响出路。

    书归正转,再回到小皮球。

    小皮球虽然有人暗送秋波,传递纸条,但究竟球落谁手?这里还先要介绍一位神秘人物。

    二队有个知青叫李军,与我同班,个子不高,身材略胖,黑黄脸庞,络腮胡子,大眼睛,性格好,为人忠厚,人赠外号火神爷。

    来到农村不久,正赶村里小学的外聘老师甩掉教席不干了,大队急得挠头,遂急让知青救火。如此,我队一名女知青和李军,暂别山里挥锄,走上讲台,给娃娃们教上了书。

    乡村小学条件简陋,一排三个窑洞,其中两个做教室,另一个办公用。

    教室坐着20几个,一到四年级,年龄不等的小学生,实行复式教学,教了这个教那个,秩序还算井然,有时教室里也是吵的一塌糊涂,但两位老师猛的一嗓子,立马教室就悄然无声。

    李军自打执了教鞭,慢慢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教书先生在乡村是被人尊重的,这家请,那家请,是少不了的事情,即使不请,学生娃娃们上学来了,时常不短的,也总是从兜里或书包里,掏出爹妈和娃娃们都舍不得吃的油馍馍等吃食,还有刚从自家树上摘下来的苹果李子桃等,来孝敬老师。

    李军受到老乡尊重,逐渐说话底气足了,原先那老实窝囊劲儿不见了,不言不语逐渐变得滔滔不绝。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原来聊天只听我们哥儿几个侃,他听着,现在可好,光听他一人瞎白呼了,嘴里说出来的道理还满多。我们对此也不顶他,深知他喜欢让人捧,总是顺情说好话,一个劲儿的奉承他,他一高兴,就会带着我们哥几个到阳庄坡的瓜地,吃香瓜,当然账记到他头上。

    当了先生,与我们几个脏了吧唧,整天山沟里受苦的傻小子显然不同了,李军衣服干净利索,络腮胡子刮得下巴锃亮,发型也成了背头,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

    当了先生就如此注重仪表,有这必要吗?

    不用再说,各位都经历这个阶段,估摸是一准身边看上谁了,才如此打扮,为的是给心上人看。

    是不是李军有了心上人了?

    乡村小学座落在村庄中心,阳庄坡下的一片空场。再往下,是一条从邻村杨家沟缓缓流出的小溪流,溪流拐弯经过之处有一个泉眼,泉眼隐藏在小溪边的石板缝隙中,接一根铁管引出,这是我村的重要水源地,泉水清澈,放工路上,口渴难奈,掬起一捧泉水甘味清甜。

    小学的北面,隔着一条小路就是知青大灶,李军在窑洞教室教书,刘敏在知青灶当厨。

    白天的小山村静悄悄,乡亲们都在山里受苦(陕北指劳动为受苦),只有嫁过来不久的新媳妇不下地,在窑洞外或路边,装模作样的在一针针纳着鞋底,也是心思慌慌,实际上是等着年轻老汉早早归窑。

    下课了,教室前的空地上,娃娃们在踢毽子,唱歌,追跑打闹。李军叼着旱烟锅,走到年轻媳妇们跟前去开玩笑,估计是儿话(不雅的话)说的太重,惹得年轻媳妇儿红着脸,抿着嘴不停的笑。

    这也是李军酝酿情绪的热身活动,实际心不在此,他的关注力在知青灶房。

    时至响午,与村里各家一样,知青灶房顶上的烟囱,已冒出缕缕青烟,刘敏在灶房进进出出,忙个不休,可一双大眼睛,不时的往小学这边瞟。李军见此走了过去,表情既显得开朗,又好像挺严肃。两人妳一句,我一句,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这时,学校摇铃响起,李军说,等下了学,我来给妳帮忙,说着赶紧回窑上课。

    二人的恋情不知不觉在继续。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军整天价高高兴兴,学校不上课的时候,他就这家窑里面串,那家窑里面钻。当然到处串的也不只唯李军一人,知青们也都是这毛病,平时无处可去,晚上放工了,老乡叫上一句:“到俄家克”,知青屁颠屁颠就去了,连带吃饭谝闲传,也是打发时光,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好机会,何乐不为。

    可李军串门却有重点,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就爱往年轻媳妇儿的窑洞里钻。

    我们插队不久,村里小伙儿二连,从外村娶回来一个新媳妇儿,名字叫凤英。女人叫凤英,这个名再寻常不过,全国叫这名儿的以十万以上计,认识的人就有。可到了陕北,凤英这名就让人有些遐想了。

    山里人受苦,累的时候,锄头往地上一拄,望着远山白云,一声“噢噢……”的长长呐喊,酸曲就冒了出来:

    “凤英一十五,长的一对巧手手,绣了一对花枕头,送给亲我的那朋友……”。

    听着这歌声我们有些自叹不如,《含苞欲放的花》算什么?太含蓄了,你唱“妳快过来吧……”,人家是直接亲上了口,真带劲儿!自此,酸曲儿也上了知青们的口。

    新媳妇儿风英,在陕北山村,那可称得起是个漂亮人物,长的瓜子脸,面容可不是“高原红”那种,而是嫩白透着粉红。浓浓的眼睫毛下面,双眸盈盈秋水,透着勾人的眼神。凤英个子不算高,不到1米6,薄薄的红色对襟棉袄凸显出胸脯高耸。唯一瑕疵是后背微驼,不然长得那是没得挑。

    实话说,陕北漂亮女子真是不少,但与我们一般女知青来说,总感觉不可类比,那是另一种风韵。说来也是缘于地域文化、家庭养成,个人生活底蕴的不同,尽管天真无暇,面容姣美,但谈吐和行为举止,还是充满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与北京的素面知青姐妹们儿的气质,毕竟不在一个量级。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怕笑话,那时也是青春萌动,时常看见邻村杨家沟一美女子,如仙女下凡,让人魂不守舍,常引起我的“私字一闪念”:“欲得此女子,甘愿在山沟呆一辈子”。想归想,只是将要到来的招工招生,彻底击碎了我的一枕春梦!

    风英老公二连,是个炭毛子,仗着年轻力壮,整天掏炭,为的多挣工分,捎带弄点外块钱,以满足小家的吃喝享用。

    风英白天困守孤窑,也是无聊,不是柴院门口卖呆,就是拿着鞋底子或拿着棍棍捻羊毛线,在小路边逢人便拉话。李军不上课的时候,每每便凑到凤英身边搭话,也是相熟惯了,日久生情,居然有几次还被凤英唤到窑里,半天不见出来,不知在搞什么事情。

    再紧的篱笆也透风,慢慢的在婆姨女子上工的队伍中就传出了风声,几个年轻婆姨躲过猴女子们悄悄说:“风英闲下不下地,尽跟李军拉挂,这成了个甚”,“李军也真是个烧脑,这样下去迟早要着祸”。

    渐渐这事儿,也传到了二连耳中。二连心里那个气不打一处来,想找李军动硬吧,可惜手头没把柄,再说他是个知青,平时关系还可以,想来想去只能忍下这口气,先顾住一头再说,在窑里美美收拾了一顿凤英,当然过后还得枕前哄。

    说来二连也是心疼媳妇儿,甚至还有些愧疚。白天炭窑里苦累一天,回窑吃罢饭躺在炕上就瞌睡得不行,稍许温存就发出鼾声,任凭凤英上下其手,再怎么撩拨也不管用。

    挨了老汉日倔的凤英,到底年轻明事理,深知事情的轻重,再不敢造次,也正赶上这些天不思饮食,吃了就吐,思想重心转移,见了李军就躲避。

    李军蒙在鼓里,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甚,不搭话就不搭话,打发时间的事情有的是,追求刘敏的步伐一步没停,加快了进度。

    春姑娘翩翩而去,夏天来了,山坡沟里的麦穗早就吸上了浆,前一年播种时,一撮麦种一把粪,脚一踩就齐活,千百年来的老式农耕至今延续。

    进入到阳历的6月底,临近麦收,打坝在阳庄后沟,远望麦田,远不如京郊和关中地区,麦子种植的疏密有序,虽然也是金黄一片,可一近观,麦垄却稀疏散乱。籽种退化,土地贫瘠,肥料少,即使风调雨顺,亩产能打上七八十斤也就足已。

    麦子开始收割了,拿着镰刀东一割西一薅,堆成垅,把几个麦杆一缕搓成绳,将麦子扎成捆,用扁担两头一插挑回麦场。

    成堆的麦子上了麦场,用三股杈把麦子摊平,晒上一响,午后套上牛,牛拉着石碌碡几次碾压过后,挑走麦秸,地上满上黄灿灿麦粒,不由抓上几粒在嘴里咀嚼,享受着收获后的快意。

    用斗舀上麦粒倒进手摇风机的盒子里,片刻,随着扇页卷起的强风,秸皮吹散在一边,风机下只剩下干净的麦粒,过完称,等待收工前,各家各户拿着口袋,按工分和家里人口进行分配。

    一扠扠的麦秸挑在一起形成堆,下边人往上挑,上面人往平里码,麦秸越堆越高,一个圆圆的麦秸垛成了高高的圆形,远处看,好似一个金黄塔,那个村麦秸垛数量多,堆的高,证明那个村麦子丰收。

    热火朝天的收获场面,随着各家背着分配的麦子背回窑,天色将黑,场上空无一人,万籁寂静。

    收工回来,我们拿着脸盆毛巾,来到小溪泉眼边,脱下衣服,抖着拈落在身上的杂草和麦粒,洗头洗脸掏耳朵,还一身干净的自己。

    到了灶房,盛上一碗棒渣粥,夹点咸菜,拿上两个玉米馍,坐在灶房墙边石条上,大口呑咽着,补尝着早以饥饿的肚皮。

    这时,李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进了灶房拿了饭菜,也很快出来了。

    他和刘敏的交往,从来躲过我们的眼皮,尽管有些若即若离,但还是担心引起我们的非议。

    他们的恋情在进行着,大家不聋不瞎都有耳闻,除了刘敏的其他追求者,时不时冒点酸气之外,其他人还真是不太在意。

    依两个人的亲密度而言,目前最大的一个难题是,没有一个可靠隐蔽的地方去继续。

    山沟拐角林密之处,刘敏胆子小不敢去;窑洞宿舍人多,如被发现,岂不让如狼似虎的男知青看了戏,这个地方李军自然也是更不能去。

    他俩去何处,是不是无处可去?终于让一个同学发现了秘密。

    薛同学说,一天晚上他路过灶房,听见里面有动静,门也没有锁,心想是不是老鼠在灶房里面,上蹿下跳偷吃玉米?他猛地一推门,在月光映射下,看见李军和刘敏拥抱在一起,脸贴着脸,正在享受甜蜜,同学见状,赶紧夺门而去。

    我们听后哈哈一笑,说你也太无趣,管人家这事儿干啥,你又掺和不成,大不了过个眼瘾,又占不了便宜。此事只是在知青中闲聊时,逗逗闷子就过去。

    没想到,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儿,使他们俩的恋情很快就在全村闹的沸沸扬扬,成为老乡们在山里劳动时的谈趣,添油加醋口耳相传的热衷话题。

    一天晚上,估计也有十点多钟了,山村的夜非常静,狗在窑门鸡趴窝,早已经没有了声息。

    麦场旁边的饲养室,挂在门框上的马灯,在夏日的微风中,闪烁的火捻,忽明忽暗。只有马牛驴在槽边吃草,不时传来牲口的哼哼和咀嚼声以及四蹄乱踢。这时,饲养员往槽头添完草料,早已回窑睡去。

    麦场上附近悄无声息,正是农历月初,月光最暗的时候,麦场在村边,周围一片漆黑。

    老乡栓柱从河东面过来,路过麦场,忽然听到麦秸垛附近有动静,他也是好奇,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似乎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间或还有人的哼哧喘气。

    栓柱脚步轻轻走了过去,睁大眼睛到处看,连个人影也没有,环顾四周,细听声音,来自麦秸垛。他走到麦秸垛边,在夜色中,恍惚看见麦秸垛有个塌陷处,他马上判断,一定是猴娃娃在里面耍,咋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心里想着,他的手就伸向麦秸垛塌陷处,这时声音突然没有了,手触摸到硬物,只见麦草中,有两个身影从里面一前一后钻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知青刘敏和李军。

    李军提着短裤,拨拉着身上的麦草,刘敏慌张的给上衣系纽扣。栓柱见状,目瞪口呆,二话没说,转身而去。

    栓柱此举,熄灭了干柴遇上烈火的一场好戏。

    此事在知青们中间流传,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到北京干部老张耳朵里。

    老张听到后,不言不语没有什么反应。

    过了几天,老张组织全体知青学习。学习也是知青们的常规活动,虽不定期,也是个把月就开一回,往往选择时间节点,比如谁和谁闹别扭了,外村传来的信息又在搅动知青稳定了等等。这次学习抛开了开场白,“老五篇”不学了,报纸也不念了,开场就是讨论,总结半年来的劳动和思想收获,每个人都谈,尤其让李军重点谈体会。

    李军此刻,再也没有那种在我们面前的夸夸其谈,而是支支吾吾的谈了两句,就再不言语。

    老张这时,叼着烟斗,慢条斯理说话了,用他在北京搞“斗私批修”运动时的经常用语:“懒馋占贪变”,作为开场语,软中带硬的,开始一句一句敲打李军半年来的所为,当然“麦秸垛里有动静”那段事,有意识回避不提。

    李军让老张这么一说,低着头,垂头丧气,间或表现的还挺谦虚,拿着笔做笔记。

    老张没有说刘敏,因为是他从外队带过来的,对她很熟悉。虽然没说她,刘敏坐在那里,也是面红耳赤,有点愧意。

    老张是建国初参加工作的,机关工会干部,做人的思想工作有一套,之所以不提他俩的关系,考虑到男女恋爱也是正常,不便正面干涉,但也要为知青的今后出路着想,如果整天钻旮旯,弄出个后代怎么办?所以敲一警百,用不点破的方式,刹一刹这种风气。

    老张的担心也是必要的,正如上文所说,柳兰人流那件事,是不是当年他早已知道,只不过我们一直蒙在鼓里,直到近年来才知悉,过来人和我们生瓜蛋就不一样。

    刘敏和李军的恋情,就此划上了句号。

    随后在72年末,李军招工汉中,刘敏困退回京,鸳鸯两散,从此二人离开了那曾经有过初恋的小山村,不知有缘无缘再能相聚。

    作者:姜华信,男,笔名北方,北京市人,初中68届毕业,延安插过队,当过大学教师,做过行政管理,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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