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上午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向老郭详细咨询了一下关于胡大脑袋的一些情况。
原来,在我们眼中的大老板胡大脑袋,还不是那最大的boss,据说那位大boss是市纪委书记的外甥。咱们市里的各大重点项目基本都由这位大boss承接,他接到项目后再交给刘大脑袋去做。至于这位大boss生得啥样,老郭也没见过。
当然啦,那位刘大脑袋也并非等闲之辈,他的叔叔是市里建设银行的总行长。只要他有工程项目,建设银行的大门永远都为他敞开。
听完老郭的讲述,我像发现一个惊天秘密,也像找到一种事实真相。毫无诗意,腐朽不堪,冰冷刺骨。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从头顶到脚底一阵发凉。
我本来还想研究一下那些些富人的发家轨迹,从中找寻一些经验加以借鉴,却无意中发现一种我不想看到的让人绝望的真象,我努力一生怕是也到达不了他们的起跑线。
我犹豫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是该如文强所言,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为他们打一辈子的工,泯然众人,在贫困中挣扎一生。
人们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我前面似乎只有这么一条路,荆棘丛生,莽莽榛榛。世界这么大,无限可能对我来说一概不存在。我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前边一片空茫无路可走。
晚上我吃过饭便爬上我的床铺,望着天花板开始发呆,不知前面的路该怎样走。
“躺着发啥呆呢?走,去外面溜一圈。”是文强的声音。
“没心情!”
“赶紧起来,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愁苦,下床溜一圈,保证你一切烦恼全消失。”文强说着又用手拉我的胳膊。
我不得已从床上下来,说:“就我们两个人?不用等一下书林。”
文强看一下手表说:“平时,这个时间他早过来了,肯定是找他那小女朋友去了。”
于是,我们俩开始漫无目的地溜达,不过这次,我们俩没有沿着平时经常溜达的方向,而是向东溜达一会儿又向南的一个胡同口走去。
胡同路面只有五六米宽,里面的灯光明显比外面大马路暗淡不少,胡同两边大部分是网吧和游戏厅,里面挤满了上小学或中学的未成年少男少女们。上世纪九十年代,电脑还未普及,网吧甚是盛行。
我们走进胡同刚一二百米,就看见有一群人在打架,走近一看,原来是四五个学生在抢劫一个男生的钱。男生被打倒在地上拼命反抗,四五个学生拳打脚踢。
我的正义感顿时爆棚,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负人。我不顾文强的阻止大步走上去大喝一声:“住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也太不像话了!”
四个学生住手一起望向我,其中一个大个子冲我不屑地说:“你是谁?少管我们的闲事。”
这两天我正心情郁闷,听到那大个子如此无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既然我看见了,我就得管。”我又把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同学,“你起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打你。”
那高个子抢着回答:“他欠我们钱不给,就该打。”
我气愤地说:“住口!没问你。”
被打的同学从地上爬起来躲到我身后说:“他们抢我钱,我不给就打我。”
那大个子听后一下子也被激怒了,冲过来一拳就向我身后的同学脑袋打去。我手疾眼快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怎么?小小年纪学会抢劫了,想和我比划比划是不是?”
那大个子虽然个子和我差不了多少?但仍是小鸡崽见老鹰——嫩了些。手腕被我牢牢钳住,只有呲牙咧嘴的份儿。眼见不是我的对手,便对手下三个小弟大喊:“一块上啊!看着干嘛?”
三个小弟看着大个子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样,也是踟蹰着不敢上前一步,我干脆来个擒贼擒王,对着大个子的屁股就是一脚,大个子趴在地上被我踩着动弹不得。三个小弟见状立马开溜,大个子见状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趴在地上告饶:“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我这回吧!”
我回头装腔作势问一下文强,文强也装模作样地说:“孩子还是个学生,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抬起腿说:“看在我强哥的面子上给你一次机会,以后不要再让我碰到你。”
大个子像条酒醒后的狗,爬起来就跑,跑到二十米处回头喊一句你等着便消失在夜色中。
被打的学生也对我说一声谢谢大哥了,便转身离开,文强随口问一句:“你家远吗?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家?”
那同学站住说:“我家就在前边畜牧局家属院,十分钟就到,谢谢两位大哥。”
我又问一句:“你父母在畜牧局上班?”
那同学点头说:“是的,我爸是畜牧局局长。”然后扬长而去。
望着那同学的背影我遗憾地说:“要是他父亲是银行行长该多好!”
文强说:“是银行行长又怎样?能把银行的钱给你呀!”
“给我不可能,贷些款给我还是有可能的。”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甭想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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