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的现在,我从大滁回到了上海,辗转来到了山里,跟着昔云去给他弟弟的岳父出殡,小哥哥说去看看,昔云说去吃饭,我因为今天休息,天气晴好,也跟着去了。
这里的仪式感很足,自家修的大房子里,堂屋中间放着棺木,设的灵堂,请了人做了一场法事,城里是断然没有这些的。人一死,就要拉到殡仪馆的。
第一次见死人,是华。我站在北关的路口看着她被众人从菜场的方向抬着走来,长辈们叫我大声的叫她,她刚死,到了路口只有亲人的呼唤才能让她找到回家的路。我在没有人的街头尴尬的叫着:妈,回家。一张口,喉咙一紧,酸涩的感觉和恐惧感一起。老尹哭的死去活来,16岁的我还不知道失去母亲,将来我要面对什么。直到越来越大,考学,读大学,去上海,留在上海,工作。我越来越思念她,失去华,在未来的10年,20年里才感受到那种彻底的失去。
出殡,像一场奇怪的盛宴。
来者,人情。他们三两人一堆,有许久未见的,有坐在一起寒暄的,他们聊着近况,说着家常,吃着饭菜。
痛者,至亲至爱。主事者条理清晰的接待,送葬的名单,打帆的,起灵的,摔盆的,这是一个冗杂而繁琐的事儿,最后一遭,都想为亡者风光点。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去了的那个人什么都看不见了。起灵的时候,唢呐吹着,我看见棺木旁边一位老奶奶怎么也不肯离开。我猜那是她的夫人,她的少年郎离他而去了。整场礼仪做完,大部分人都离开了,我看她安静的坐在堂屋里,眼窝里还有泪水。
陈果说,请珍惜生命的每一天。因为他是如此美好。不要把美好的事放在明天。因为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今天做了包子,给玲玲送了一些,因为她总向我表达喜爱,送我最爱吃的鸡肉。昨晚老尹喝多了,整个人倒在床边,为了挽回颜面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没事,就是这么爱逞强。
将来我会带我的孩子去参加这样的葬礼,我会告诉他,请善待身边的至亲至爱。请善待身边的朋友同事,伙伴。死亡教育是有必要的。
如果有天我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请不要吹吹打打,请不要烧纸。不要烧别墅,那味道挺臭的。我国家允许为我放一场烟花,我挺喜欢热闹的。如果国家不允许,那就算了。打扮的漂亮一点,我要满是蜡烛和鲜花的派对,不要黄色的菊花。就为我再办一次派对,每个人穿的漂漂亮亮,有酒有蜡烛,有我喜欢的帅哥美女和音乐。把我放在你们旁边,你们吃吃喝喝玩,不害怕的话我没有意见,哈哈哈哈
关于努力,我想努力还是要努力的。就这一生,要好好做点事情,爱身边的人,创造一些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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