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文这几年确实去过很多城市,经历多了,也确实成熟了。 没事和他喝酒,听他讲故事。
“操!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在我吃完饭时下大雨”。林小文在心里嘀咕着。可是没办法,他只能等。
林小文在一家理发店外面已经站了快半个小时了,雨却越下越大,上班时间快到了,林小文开始急了。
“帅哥,这把伞借你”,理发店里的一个小妹突如其来的和林小文说话。林小文也没多想地接过伞,激动地连说了十声谢谢,然后消失在雨中了。
当天下班后,林小文带上伞,在路上买了杯奶茶,来理发店还伞。林小文看到理发店没有什么人,就说“到点了,一起吃个饭?!”。女孩看了看折叠整齐的伞和手中还热的奶茶,就点头答应了。
林小文领着女孩在理发店隔壁的大食堂吃饭。
一向拘谨的林小文在饭席上,对着这个女孩却似有聊不完的话题,而温婉的女孩似乎也特别喜欢林小文的聊天,两个人特别地投缘。饭桌上,林小文知道这个理发店小妹叫静秋。最后分别时,还相互加了微信。
晚上躺在床上的林小文进入静秋朋友圈,发现这个小妹里面发的都是和诗词有关的内容,甚至很多都是自己写的。整个对词牌名、诗词的格律运用非常地恰当,除了内容矫情点,确实算是非常地工整,一看就是认真研究过宋词的。
这大大吸引了文学专业毕业的林小文。
“点滴芭蕉心欲粹,声声崔忆当年”。林小文没多想就发了过去一句冷门的词。
没想到静秋马上回了“纳兰性德”
林小文又发“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对方回“李清照”,“我最喜欢李清照的词了,满满的少女怀春的心思,一生走下坡,后半生的遭遇更令人同情”
…
就这么短短几个字,几句话,几次交流,两颗心却紧紧地贴在一起了。
此后,林小文每天晚上下班都去理发店旁边的大食堂,静秋每次也都在理发店门口等他,他们一起吃饭。
晚上他们在微信聊到12点多才睡,聊得也都是天马行空的话题,百无禁忌。而第二天,静秋总是早早给林小文发信息,不管前一天聊得多晚。
“你看,这条河多美”,静秋6点多给林小文发了条信息,配一张河边拍的照片。
“嗯,是很美,所以,我就不敢回信息给你,怕打扰你欣赏,你不会介意吧。”,林小文8点多才起床,看了信息后回复。
“切,你就睡懒觉”,说完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
“一人一座城一生伤悲”静秋有时候也发这种矫情的诗句给林小文。
…
就这样,他们每天都这样你甜我蜜的。
大概一个月后,林小文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他妈的给我离静秋远点,你再联系静秋,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林小文来不及问清楚原由,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隔着电话,林小文都能感受到对方竖着中指,顶着自己的脑袋的怒气和敌意。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林小文有点蒙圈。过了一会儿,调整好心绪的他给静秋发了条信息,问她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可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小文的微信静悄悄的,石沉大海一般。去店里找她,不见人影,也可能是躲起来了吧。好像从来没有静秋这个人一样。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林小文原来的轨道,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
大概一周左右后,静秋在周六晚上发信息,约林小文明天一起去步行街逛街。
几日的乌云突然就散尽了,阳光明媚。
那天晚上,林小文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他6点多给静秋发信息,而静秋几个小时后才回他。
那天他们见面后,静秋非常地开心,一路滔滔不绝,一会儿给林小文讲衣服,一会儿讲发型,衣服从一个品牌到另外一个品牌,从短袖到衬衫到西装,从短发到长发…
好像过去一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而林小文看着静秋灿烂的笑脸,感觉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也绝口不提问心中的困惑。
他们又恢复了之前开心的时光。
那天晚上,他们来到静秋说好美的那个江边。在江边,静秋紧紧拥抱着林小文,把头埋进林小文的怀里,那天晚上,他们在江边深情亲吻了。
从那天起,他们关系变得亲密了,像热恋的情侣。
每天吃饭逛街聊天。每天逛街都是手牵手,去大食堂吃饭从以前的一人一个盘子到现在两人一个盘子。
林小文几次在梦里乐醒了,然后拿起手机给静秋发了条信息,又安心睡下。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后。
有一天,静秋突然告诉林小文她想离职了,公司住宿可能没得住了。
林小文就把自己的床位空出来,自己打地铺,让给静秋,让她不要担心住宿问题。
搬家那天,林小文特意请假了一天,去给静秋搬东西。
那天晚上,他们在床上缠绵悱恻着,激情燃烧到深夜。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的战场从床上,地铺,厕所到阳台,轰轰烈烈,每天晚上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
林小文每天开开心心地去上班,又迫不及待地下班往家里赶。
每天晚上,静秋都是一脸的笑脸迎接林小文,温柔地躺在林小文的怀里,可是又时不时过份安静不语,像是有心事。林小文问了,静秋又淘气得像个孩子,像是没事一样。
然而,好景不长,大概10天左右。
那天,林小文一如往常地满面春风的准备去上班“老婆,我要去上班了”,出门前吻了静秋,然后出门了。
就在林小文到公司后,收到了静秋的信息:
我要走了,永远不要联系我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希望你一切都好,拜拜。
林小文马上回信息后,微信提示“不是对方好友”,加好友提示“已被对方拉黑”。
林小文打电话,永远提示“对方忙碌”。
整个上午,林小文心神不宁地撑到下班,下午直接请假跑回宿舍。
整个房间里所有静秋的行李都没有了,只在桌上留了张纸条“两个人,两座城市,两种心境”。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林小文轻轻地上扬头颅,想让自己眼角的泪水不掉下,可是眼角膜越来越模糊了。
林小文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边笑着边流泪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小文都请假了,都待在房间里。
一天下午,林小文也许是濒临崩溃了吧,他直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踩着人字拖鞋,去了那家理发店。
一个瘦高的染着黄头发的小弟似乎认出了林小文,向林小文走了过来。
黄毛原来就是上次打陌生电话的那个人,他是静秋的弟弟。
他告诉林小文,他们家在贵州的山村里,静秋17岁时,高中毕业,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和大她6岁的隔壁村的一个陌生男人结婚了,孩子已经6岁了。
静秋是在母亲的又哭又闹的哀求下妥协的。静秋高中成绩非常好,完全有能力考上重点大学,可是家里不让她读书,认为女孩读书是外负担,另外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需要诊断需要尽快手术了,可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而那家给的聘金高。
她老公也是理头发的,对静秋一向不好,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感情一直不好。静秋这次是第4次离家出走吧,也是最久的,已经快半年了。家里比较担心,也是让他过来陪伴姐姐了,姐姐走了,他不久也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林小文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一盏盏的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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