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间一条东西向的马路,把村子分隔成南北两块。马路作为通往外面的必经之路,一直蜿蜒曲折地向两头伸展。
村东头一棵水桶粗的柳树,经年地立着。黑色龟裂的树皮结实地扒在枝干,让人有种饱经岁月的沧桑之感。千条如密的枝条悠然地垂在地上,微风吹过便轻轻摆动。
树下不大的地方,人们久盘在此,休息、纳凉。光洁的地面上,孩子们挖出一个一个坑洞。
十月假期。一早,老人带着孩子来到树下,一边玩耍,一边不时地看看来路的尽头。每当有人过来,一群大人孩子便放下手中的事情,眯着眼睛看着来人,仔细辨认。
当来人走到跟前,一个孩子便飞快地跑过去。来人看到孩子冲过来,早早张开双手,敞开怀抱。老人跟在孩子身后笑嘻嘻地迎上来,接过来人手里的行李,说着话向村里走去。
随着来人的增多,树下一对一对的老人和孩子慢慢越走越少。
中午时分,树下只剩下尽现苍老的老人坐在树根上。老人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远方。不大会,像回过神似的,看看不远处正在地上挖洞男孩。
男孩光着上身,下身一条深蓝色松垮的确良裤子,一看就是改做而成,光着脚。他留着鼻涕,手里拿着树枝,这洞挖挖,那洞挖挖。
路上好一会没有行人。老人扶着树干站起来,走到孩子跟前,说:“虎子,我们回去吧,回家吃饭去。”
男孩抬起头,看看老人,又看看远处,说:“爷爷,在等会,爸爸回来,看不到我,不开心。”
老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没说话。想到离家两年,说是不干出成绩不回来过的儿子,深深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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