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故事●第10章

老宅故事●第10章

文/韩堪锁

            第十章 砍脚报仇 

话说高天贵带领土匪洗劫了韩家之后，他害怕遭到报复，从那以后，就消声匿迹了。人常说兔子不吃窝边的草，更何况是人呢？ 

高天贵在村子里平时最怕的是两个人：一个是韩二，韩二身怀绝技，脾气暴燥，是个连天地鬼神都不怕的人，他在那场高窑劫难事件之后若撞见韩二，肯定就会被韩二大御八块的，不躲着他是不行的；第二个人是魏团练，其人城府太深，老谋深算，而且他身旁有一帮众多的弟兄们，他若说让你初一死，你绝对活不到初二。

高天贵最近得到韩二被土匪已经烧死的消息后，他心中的警惕性也就放松了，他在外时间也久了，就产生了想回家看看的念头。高天贵想，魏团练此人贪财好色爱抽大烟，只要投其所好，给他送些礼物，以前的事又不是他魏团练的事，他收礼后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了自已的。 

高天贵经过一番考虑后，他终于决定在一天傍晚来到了魏团练的家中。他见到魏团练后，二话不说，双膝跪倒在地，口称：“大哥，小弟给您有礼了，多日没见您，我非常思念你，这不我今晚就专程回来看您来了。”  魏团练说：“你这个怂货，这些时日你死到那见去了？怎么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了？”  高天贵说：“世上哪有不想回家的人，我是被人冤枉了，不敢回家，怕韩二把我给日踏了，如今韩二已死，我才回来了，今晚上，我还是要求大哥您今后要多多地庇护我，我才能在村子中活个人。”  魏团练说：“那事好说，你先吃饭吧。来人，把咱刚才没吃完的剩饭剩菜给我兄弟端上来，让他把肚子填饱了再说话。”  高天贵此时从衣袋中摸出了十个银元，双手捧着递给了魏团练说：“这是小弟孝敬大哥的，不要嫌少。”高天贵一边说话一边又从怀中掏出一碗大烟土又送给了魏团练。说：“小弟知道大哥好这一口，这个东西是专门带给大哥的，请大哥一并收下。”  魏团练收了高天贵的礼物后，他满心欢喜，对待高天贵的态度也马上就转变了，他满脸笑容和蔼地说：“兄弟，快点起来吧，你的那点小事，就包在大哥身上了，只要有大哥在，看他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你一根汗毛？”  魏团练又大声地喊到：“来人，给厨师吩咐一下，给我兄弟炒上几道好菜，把我那珍藏了多年的那瓶好酒也拿上来，让我兄弟吃饱喝好，就权当大哥给你接风了。”

高天贵酒足饭饱之后，魏团练领他到大烟房内过饱了烟瘾，然后对他说:“哥的后屋内有个漂亮的姑娘，你若想玩就去玩玩吧。”  高天贵说：“大哥，托你的宏福，我先到赌桌上玩上两把，这时间久了没赌，我手都发痒了，等我赢了钱，再去嫖那娘儿们。若要先嫖后赌那手气就晦气了。”  魏团练用阴狠的目光瞅了一下高天贵说：“兄弟，你在老哥这儿尽管放心地玩，想玩啥就玩啥，大哥这会儿有点公事要办，先出去一会儿，就不陪你玩了，你自已请便吧。” 

魏团练出门后不多大一会时间，只见韩家兴和他的干兄弟张大楷，两人就气势凶凶地来到了魏团练家的赌场。  张大楷是韩三韩春贤的干儿子，他家境富裕，亲兄弟众多，可谓是人旺财旺，张大楷为人豪侠仗义，他是一个舍生取义之士，和韩家兴情同手足。 

此时，高天贵丝豪没有察觉，他正全神贯注地在赌桌上赌钱，只见韩家兴手里拿着个早已挽好套的绳索，已经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后，韩家兴乘高天贵没有预防，一下子就将绳套套在了高天贵的脖子上，然后韩家兴双手抓起绳子用力往自已肩上一抡，就将高天贵挂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拖出了赌场。 

高天贵并非寻常之人，他还是有两下子身手的，在村子中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这时他的脖子被绳索勒着难受，他就在韩家兴的背上拼命的挣扎着，他将韩家兴也给扑倒在了地上，他们两个人在地上扭作一团，你上我下不停地滚动着，相互用拳头殴打着对方。韩家兴本是个习文之人，动起手来他还真不是高天贵的对手，眼看韩家兴招架不住之时，张大楷手举着齐眉棍，他站在他们两个人身边，在寻找下手的机会，正当高天贵将韩家兴压身下捶打之时，张大楷就举着棍，瞅准了高天贵的头，狠狠地打了一棍，高天贵就被打得昏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等到高天贵苏醒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已被绳索紧紧地捆绑着，被扔在村南埋葬韩家十几口亲人的坟地上了。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了，韩家兴是为死去的亲人要报仇了，自己今晚上是要大难临头了。

人都有求生的欲望，这时，高天贵在地上翻了滚，他跪在地上说：“家兴兄弟饶命，害死你亲人的是土匪毛忠魁所为，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在毛忠魁的逼迫下给他带了个路而已，你要报仇就找毛忠魁去报，我是被你冤枉了。”  张大楷听后说：“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无论大小的人都知道你是土匪的眼线，你暗中勾结土匪，专干些杀人劫财伤天害理之事，我今日若不把你给除了，以后不知你又要祸害多少个善良的人家。”  韩家兴说：“高天贵，我今晚若不杀了你，就对不起埋在这块土地之下的十几口亲人，我现在先砍掉你一只脚，我看你没了脚今后还怎么再跑去给土匪报信？我要让你慢慢地死去，让你也偿一偿死亡的滋味。”  张大楷将高天贵牢牢地按压在地上，使他动弹不得，韩家兴抡起一个长把板斧，瞅准高天贵的脚踝骨处接连砍了几板斧。直把个高天贵的脚砍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白生生的脚骨已清晰可见，这时高天贵的那只脚只剩下一根脚筋和腿相连接着，己经吊拉下了。鲜血洒得满地都是，高天贵这时疼得大声地嚎叫着。 

张大楷这时说：“兄弟，自古以来，打蛇不死，就会反被蛇咬，若杀人不死，就会反受其害，依我看，咱俩还是乘这天黑夜静，无人知道之时，将这个瞎怂给活埋了的好，免得以后这件事让人知道了，给咱俩造成没有必要的麻烦。”  韩家兴听后说：“好吧，咱就将他给活理了还干净些，就让他去给我家死难的亲人陪葬去吧。”韩家兴和张大楷他们两个人，一个用镢头挖土，一个用铁锨铲土，不一会儿功夫就在地上挖出一个大深坑，他俩人就将大声嚎叫的高天贵给抬了起来，抛入土坑中，就开始向坑中填土。 

正当他俩干得起劲的时候，魏团练带着高天贵的弟弟高天福一边急急忙忙地向这边走来，一边大声地喊到：“刀下留人，刀下留人。”他赶到现场后说：“你看我一时没操上心，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人呢？你们俩人把高天贵弄到哪里去了？”韩家兴用手指着土坑说：“在那里边呢。”  魏团练和高天福下到土坑中，用手扒开了压在高天贵身上的土，将高天贵从土坑中拉了上来。魏团练亲手解开绑住高无天贵手脚的绳子，拍打着高天贵身上的土。  高天贵缓过气后，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已被韩家兴砍得吊拉下的脚，紧贴在自己的脸上，疼得嚎啕大哭道：“大哥，你若再来迟一步，兄弟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魏团练给韩家兴和张大楷使了眼色后，就开始大骂道：“你们两个人心中还有没有王法？竟敢擅自杀人？你俩知道你们杀得是谁？高天贵可是我的拜把子弟兄，杀他就等于杀我，动他就等于动我，你俩懂吗？你看今晚的事有多么的悬呼，我若迟来一步就酿成大祸了。然而，这话又说回来，你高天贵也是没事干了，你交结那些土匪干啥？咱这村子是生你养你是你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你怎么能带领土匪进咱村子？事已至此也是事出有因，咱啥话都不说了，你们双方都给我魏某人一个薄面子，不要再闹腾了，就此息事宁人。谁若再不听话，你们看我腰里的盒子炮，打死个人只需指头一动，你就完蛋了，简直比踩死个蚂蚁还容易，到时可别怪我反脸不认人哟。散了散了，都给我回去吧。”  自做孽不可活，魏团练杀人从来是手不沾血的，只是他今晚上把时间没有把握好，来现场有点早了，他不来现场也不行，人毕竟是从他家被带走的。 

世上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从来都是计较不清楚的，已经过去的人和事就让它过去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韩家兴和张大楷也为了今天的事日后付出了沉重的生命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