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从彳到亍,人之步趋也。彳,小步也;亍,步止也。
湿漉漉的夜晚,雾迷迷蒙蒙的。一袭白衣在黑夜中穿行,毛毛细细的雨丝飘落在发旋,飘落在肩头。一滴,一滴地,打湿了衣襟。徘徊着,彷徨着,来到了密密墨林前。狰狞的树木挥舞着爪牙,黑黢黢的,似是要将人吞没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抬头望皎月,皎月透过层层的迷雾在黑眸中形成一个焦点。
族人心中的英雄啊,忘不了临行前的殷殷目光,忘不了长老与之两手交握时手中的沟壑山丘。终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深眸锁住了前方无尽的黑暗。前方会是幸福的彼岸还是堕落的深渊,未曾悉知。
树木嘶吼着,叫嚣着,森林里变得非常黑暗,像是黑夜诞生以来最长的一个。一身白衣在这暗无空洞的黑夜中显得格格不入。阴冷的风嗖嗖地从扭曲的树洞中透出,在耳边,在衣袖悄悄地吹着气。枝丫不断地聚拢、聚拢,不断地扬起,挥落。如匹在逆境中低低怒吼的孤狼,咆哮着,在万马千军中直直向前,开辟出一条血路。脚下是泥潭,噗噗地向外吐着气,一个个的漩涡张开血盆大口。每一步的向前,随起的泥泞溅落在白色的衣裾......
要破晓了吗?
单手执剑跪在地上,身上的白衣早已泥泞不堪。望着身后恢复平静的森林,一切都回归到了之前的假象。终是从胸腔中发出了长长的笑,慢慢出露的朝日接替了皎月。喟然一叹,天空中一束烟雾突破重重阻碍炫美地绽放。耳旁隐隐绰绰的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欢呼声。
丹柯啊,现在请你沉沉地睡上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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