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又是一周。越是匆忙,越是荒凉,越是仓促,越是虚无。在转逝即去的一个个昼夜,我们的奔波终究不过是活命。时代飘落的何止是一粒灰,那些不可预知的世事比一粒灰更飘渺,更沉重。
跟这帮孩子学习近三月有余,可不曾有过生活。每次上课都是来去匆匆,似乎总有比给他们上课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些孩子说到底都是善良的。我总会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急匆匆地去给他们订正作业,讲评练习。他们总是坦然接受,诚恳订正。虽然勤勉之下仍然有错误存在,然而细细思量,知识的接受、消化、运用是个温火慢炖的过程,而我却是情急之下开足马力煎、炸、烹、煮,还总想立竿见影,这也算是愚、腐吧。
孩子终究是孩子,他们的快乐很简单,很容易满足。哪怕是给他们上一节音乐课,娃儿们那个开心啊,鼻翼上都挂着笑容呢。

那个可爱健壮的被我笑称为“涛哥”的少年,在随笔中把音乐课都上升到价值观的高度了。这让我始料不及。他的嗓音确实好听,在上上节音乐课,我准备教新歌之际,他兴奋至极来了一句:“这首歌我会唱!”那就趁机让他献唱一曲,并且做了二十分钟的教师,领同学们唱,直到教会为止。第二天交上来的随笔中,那叫一个文思如泉涌,侃侃而谈为这节音乐课献上了一首赞歌。这与过去的无话可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随笔的结尾处来了一句“同学们都夸我唱得很好,我觉得自己是有用处的,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喜悦之情跃然纸上呐。我很为涛哥庆幸,即使失去所有,他还有歌唱。
真的,有时仅仅是一节音乐课,能让我们扑捉昔日不易觉察的情思。这不,被我昵称为“孤独王子”的尚标,因为一节音乐课,一篇随笔破译了哀伤密码。开学这么久了,他似乎总游离在班级之外。时常看见他和以前的好友在花坛边静坐,在樟树下闲谈,在跑道上漫步,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时不时地荡漾着那么一丝淡淡的哀愁。我对此我有些疑惑不解。现在我懂了。原来他的心还在母校流浪。一首《走向复兴》陪伴他在母校漫步,让他重温了童年的幸福。他说我是仁慈的,讲仁义的。我想他之所以老是找以前的同伴是因为彼此的身上都还保留着母校特有的气息,这也是一种寄托,一种慰藉。一所学校除知识之外还有重要的人与事让孩子念念不忘是多么可贵!
一节音乐课于我而言是职责所在,于孩子而言却是成长的欢愉,是满满的回忆。

我想,笑纳少年的好意,寻常的日子因此被赋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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