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完一支口红?如何写完一篇文章?如何熬过这个酷热的夏天?
这世上很多问题其实都不必问,只需做,然后等。
我住在一个老小区里,顶楼,而我的房间朝南,正午的太阳照射我的房间,我的唯一含窗的六分之一的墙就这么赤裸裸的接受着灵魂的炙烤。
我们的房子三室一厅一卫,另外两个卧室分别住着两个姑娘,厨房里住着一群蟑螂和一两只老鼠。我们安稳地平和地友善地住在一起。
住在主卧的小L有一台空调——唯一的一台空调,H市最热的时候应该已经过去了吧。7月里最热的时候,汗渍黏在凉席上,头发里也闷出汗来。我们打开唯一的空调,除了三间卧室的门打开,其余通通紧闭。我们各自待在自己的卧室,温度以空调为轴心,弧度形散开。
或许你要问,可以待在一间卧室里啊。这样不是更凉快?
年纪越大越喜欢自己,越来越喜欢做自己。
住一间房意味着,我们可能要礼节性举办一场姐妹间的睡前卧谈会;或者你玩手机的光亮扎着我的眼睛我也只能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或者我喜欢伴着梦境磨磨牙放放屁的小癖好得忍住;又或者我八点才起床你七点的闹钟打扰我酣睡。
还好不是太热,热到得让我们放弃自己的空间。我们在共有的空间里维持独立的自我空间。
我的住所与公交站距离七百米。我每天靠步行至公交站,每天都渴望在路边邂逅一辆共享单车而鲜得。共享单车是多么伟大的发明,1公里的距离说长又不足以乘公交地铁以至,说短又不足以步行以至。然而人性之贪婪不可挑战。那么便宜还不如免费,既然免费那我就可以肆意使用,如若我享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用。思考人性,在开启一天的清晨时刻里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于是,我只好数着距离埋怨天真热。
天一热,人类除了想呆在空调房里就是呆在水里。
朋友约我一起漂流。不会游泳的我担心我在激流的过程中被摔入水中。朋友安慰我:没见有人在漂流中死掉的。我才不是害怕死亡,我只是怕坠入水中欲生欲死的过程。这是一只旱鸭子对水本能的畏惧,朋友却上升到我是对死亡的畏惧。可见,玩得到一起的朋友也不见得心心相通。
对面楼的顶上冒出一树树的绿植,看不见什么植物,也看不见怎么栽的,更想不出经历每日的暴晒是怎么生存下来的。隔壁一整栋楼的爬山虎爬满了两面墙,只空出窗户的空隙。住在这些有趣的楼的住户是不是也能消减一些火气。或许不能,我望着窗外的高架桥上车辆川流不息,时间永恒不灭,我却只能在不灭中思考每天的午饭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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