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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那条小河,从大山的深处汩汩流淌下来,流到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也不过一米多宽,河水不深,整日整夜潺潺地流着……
记得祖父当生产队长时,他为了在地里多打粮食,就带领生产队的社员,开挖山塘,兴修水利,在有限的耕地里打出丰收的粮食。耕田种地,需要的是水源。没有水源,就无法种植任何农作物。记忆里的家乡是两山夹一垄梯田,梯田是一丘叠一丘,大丘夹小丘。
佩服先人们开山造田的本事,他们因地形而开田,造田。然后在山冲里开挖一口大山塘,大山塘用来蓄水灌溉外,还可以养鱼食用。先人们开造的耕田远远不能满足社员们的吃饭问题。故乡的小河,汩汩流淌了几千年,一直在唱着古老的歌曲。
到了我儿时的年代,那条家乡的小河,破天荒地发挥了它的巨大用途。祖父在小河的最高处,带领社员们兴修了一个水库。乡村那条小河,尽管被一座水库拦腰斩断,可天然的河水,无法阻挡它向前继续流淌。小河的水从水库闸口处奔涌而出,流过一道高高的石闸。河水从闸口处冲下来,形成一道几米高的瀑布,日夜轰鸣着。
那时候,小孩子们在瀑布底下的水潭里捞鱼,游泳,打水仗。瀑布底下的石潭里,河水特别清澈,水质特别清亮,口渴了完全可以直接喝潭里的河水。水潭里有小河鱼,螃蟹,泥鳅,黄鳝。当然也有狡猾的水蛇,它躲在潭里的杂树水草里。时不时突然窜出来,在水潭里游过去,把我和小朋友们惊吓一下。有时,我们也把窜出来的水蛇打死了,当然那是很少的水蛇子。
水潭的下方,有一座天然的石马。石马横跨在小河的中央,逼得小河只好从石马的身边绕道而过。小时候,我和小朋友们最喜欢爬上那座的石马,到石马上面玩骑马的游戏。有时候,把从小河里翻出来的小螃蟹,拿到石马上当零食吃,我们把螃蟹的八只脚掰下来,见人分一个。最好吃的螃蟹肉是给捉到螃蟹的那个人吃,因为他的功劳最大,我们不能抢他的美味。有时候在石马的底下,打水仗,玩石子,挺好玩的。
乡村那条小河,在石马旁边绕道而去,一直向前延伸,弯弯曲曲,穿越丛山峻岭,穿越丘陵沟壑,然后汇入了湘江,流入长江,奔向大海。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的大海里,也有我故乡小河里的一滴水呢。乡村那条小河日夜不停地流着,那座人造的“清水塘”水库呢,早已经被泥沙淤塞,已经荒废多年。水潭里的那座天然石马呢,早己被家乡的一个石匠打掉了。石马不在,那潭清亮的河水也不见了。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乡村那条小河还在,可它已经不是我儿时的那条小河了。我呢,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在河里抓鱼,翻螃蟹,捉泥鳅的小屁孩了。乡村那条小河不老,可我和儿时的小伙伴都老了,两鬓己爬上白发。驻足在“清水塘”水库废弃的堤坝上,我突然想起祖父带领社员们兴修水库的热闹场面。那“海哟!”“海哟!”的劳动号子声,象不象那奔流不息的瀑布声呢,乡村的那条小河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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