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篇】
第二十章 复寻
文 | 当年小师妹O藏鹿
清闲日光，三四个月转瞬而过。
院外枯枝甚是清肃。
若湖坐在床上，摆弄着一银索玄链。自从湖底捡回，若湖从未仔仔细细看过它，故变之后搬来雪松，许多前尘旧物都被她尘封箱底。
此时，这少女将银索摆成一排线，又揉成一团圈，撕撕拉拉吹吹敲敲各种动作银索自泛着银光，任她蹂躏。虽然山洞中发生诸事她不甚了了，但银索飞来之事她是清清楚楚记得，而在当日银索缚住她之时一个画面也浮入她脑海。
那是在天地茫茫白色幽灵包围之时，这银索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臂，伴她前进。
银索明明是有灵性，可若湖摆弄它时，却装作一潭死水，我自岿然不动。
若湖望着它，张开口想试着说话，脑海中却飘起朱玉瑾“哈哈哈哈”狂笑声，陡然一怔，遂闭上了嘴巴。
想了一想，若湖拿起银索，挂上宝剑，携着玉壶酒，便唤着小鹿推门而去。
檀鹿拖着一小车，车上坐一少女，跑起来好生轻快！
这几月相处下来，若湖也渐渐熟悉了这鹿的脾气特性，此鹿饿时就懒，饱时就欢，虽半人不到，小小一只，但力气却大得惊人。若湖便心生一计，托着尹拾做出一辆轻便小车来。
如此在山中飞跑，人鹿两欢快。
正跑下半个剑松山头，忽见一中年男子身影草间漫走。若湖叫停了鹿车，朝那男子恭声拜见：“朱师叔。”此人正是雁回峰首座朱子语。来此一年，若湖与朱子语见面次数甚少，每一次左不过一声招呼便再无他说。
只见朱子语正暗自沉思而行，闻见若湖乘鹿而现，也不多瞧她，不冷不热低“嗯”一声，便返身离去。
若湖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也不多想，便高“驾”一声，继续飞驰。
两旁景色，多行一次，便多一份熟悉。这清清细流，盈盈水涧，繁盛森林，长青不断。若湖只觉得，这林子仿若每来一次，都越加茂密许多。
正瞧着飞逝风光，忽然“吼”地一声，还未及反应，鹿车便撞上了一庞然巨物，“哗”地一声，人仰车翻。
若湖身苦心苦：我是和这里有仇吗，真是能摔则摔。可待她看清眼前巨物后，便无暇多想了。
眼前是一巨大黑熊，张着獠牙，摇头晃脑地朝她扑来。若湖翻身一滚，黑熊扑了个空。若湖赶忙连跑几下，黑熊虽是巨大，却不蠢钝，一反身，又大步扑来。若湖心急，抓起身边的石头就是一顿乱砸。乱石打在黑熊身上却是挠痒痒一般，小石无用，若湖搬起一块大石，费劲抬了一半，却是再也没力丢出去。这时方想到，我那力大如牛的神鹿的？
左右搜寻，才见一檀色绒球躲在石头角落瑟瑟发抖，正埋头遮眼，不管身外事。
“这胆小东西。”若湖不争气道，回首只见黑熊已近在眼前，尖獠一张，熊掌一挥，猥琐怪笑。若湖吓得大石落地，却顺势用力猛推，巨石滚在黑熊的脚背上，黑熊一愣，遂躬下身疼得“吼吼”乱叫。
只见此时空中银光一闪，腰间银索飞甩而出，若湖伸手接住一头，便朝着黑熊重重一鞭，只闻黑熊狂风暴雨一声嘶吼终是“轰轰”颠倒几下气尽倒地。
若湖望着倒地黑熊，说不出话，也不敢动弹，见黑熊再无动静了方想着，这银索竟这样厉害。
片刻之后，若湖缓缓向前靠近，蹲在闭眼躺着的黑熊身旁。少女心中黯然轻轻默说：熊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投了胎就别再害人了……
一心怀着自己杀熊的愧意，若湖完全没有注意，身旁的灵索正吸食着黑熊的伤口，薄薄黑雾泛出，随着索链另一头注入她的体内。
几轮愧歉之后，若湖方站起身，瞅一眼正偷偷睁开一只眼的檀鹿，便朝翻车走去。
检查了一遍，小车无大损伤，倒真是结识。见小鹿靠了过来，若湖便抓着它命令道：“带我去上次那个洞。”
小鹿温顺地瞄她一眼，便自己钻进了车绊子里。若湖狐疑地瞅着它，坐上了马车。
“哒哒，哒哒，哒哒……”
兜了几个圈子，又跑到林边小溪的原地，若湖跳下车，抱着鹿喊：“洞！山洞啊！”
若湖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又画了一座山，复又跪在地上，一手捂胸，一手撑地，做痛苦状。见小鹿还是没有领悟，若湖又往后跑几步到溪水边，在地面捏诀御剑，刚飞几步，便跳在水边，将酒瓶往身前一丢，“哎呀”数声假装摔倒嗷嗷直叫。
小鹿只在原地，曲腿坐了下来，趴在地上看着她。
若湖泄气地往地上一躺，仰天长叹。
这两个月，若湖来此寻了数次，却全无当日山洞痕迹。陆惊樕也曾来过，同样搜寻无果。那山洞好似被施了障眼法了一般，再也不见踪影。
若湖不知，那洞中精魄早已存入她的身体，那实体洞岩，便似海市蜃楼，留无意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