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喜欢在楼道过口,泛书声郎朗,纲目条文,单词诗赋,他们是楼道客,一群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独行赤子。
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有多久了,或许已是好几代,老的交给新的、新的又老。唯一伫立不变的是他们的影子。他们把追逐理想的舞台放在这里,便开始翩翩起舞,自编自导,好看与不好看,都只是世人的说评,他们的内心空灵剔透并且无比坚定。
上课的、下课的,进自习室的、回寝室的,匆匆地从他们身边滑开,连一个异样的目光都没舍得给他们。有天,自习课间我去过道口透气,趴在横栏上,目光跳远,暗自出神,没是多久,这份恍惚哗然而破,耳边嗖嗖地飞过像梭子一般的单词。他们在这里,他们是谁,他们好安静,好遥远。但他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晨星至,匝拉回,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他们的理想,像是侠客,我就把他们记作楼道客好了。
不知道这样究竟是不是要记得快一点,但这样总能给他们一点安全感,不可测的明天,处境尴尬的今天,除了把这些恐惧都吼出来,还能怎么办。什么是疲惫,他们想有,却尝试一下都不敢,这理想的发动机轰鸣得振聋发聩,而现实的涡轮稍不留神就会把一切都吞没掉。
我把我眼里的他们看得越来越像我自己,像年轻时候的我,那般无奈与那般热血。
走进他们的孤独深处,楼道客捧着百合花蕾,笑眯眯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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