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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实在有些紧张,书看得也少了很多,虽然每天都会看一点,但大多利用了吃饭午休的时间。
从昨天开始,在看季羡林老先生的《我爱天下一切狗》,非常喜欢季老的文章,语言朴实幽默有趣。
有一篇,说到他小时候上学时,偷着看闲书,让我感到分外亲切。
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只要不属于学习的书,就统称为闲书,家长是绝对不让看的。如果在学校里看,让老师看到,那是要没收的,得家长亲自去要回,那就少不了一顿胖揍了。
我识字的数量还不足以看懂闲书时,二姐已是看得如痴如醉了,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借来的小说。在家里,就跟做贼似的,小心避开父母的火眼金睛,藏这里看,藏那里看,用好吃的收买我,给她放风。
再后来,有的同学有小人书,就轮着看,从看图画,到认识里边的字,再看那些精彩的内容。
后来我也有了几本小人书,忘记怎么来的了。我学习一直比较认真,不似二姐调皮淘气,整天被老师找家长。所以,父母对我比较放心,做完作业,看点闲书,也不会干涉。
也许三年级左右,我家附近的一个同学家有本白话聊斋,只要周末完成作业,我就去她家看书。看得我腿蜷缩在她家的椅子上都不敢往下落脚,就害怕一落脚,椅子底下会不会伸出一只干枯的毛茸茸的黑爪子,将我拖到黑洞里。
那时,精神生活上,除了看点闲书,隔三差五还会有露天电影。也喜欢电影,也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真是人山人海。
来得早,占到好位置的,就坐马扎看,来晚的,特别有些男孩子,就跑到周边的柴火垛上,爬到树上,墙头上,只要能上去的地方,就一定有人。
那时的电影,什么八卦莲花掌,无敌鸳鸯腿,铁砂掌,应有尽有,让人如痴如醉,很多孩子都疯狂地迷恋上了武林功夫。
我五年级下学期是转学去了镇上的中心小学,姥姥家就在那个村里,我平时都是住在姥姥家,只有放假才回我家。周末的时候,姥姥姥爷下地干活,我自己在家做作业看门。
我被电影上的轻功迷得不轻,要么,直接水上漂,草上飞,要么,身体微微一动,就窜房顶上去了,太酷了。而且电影上教轻功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平地一尺,凌空一丈”。
就是说这个人,双腿不要打弯,平地起跳,一直苦练到能这样跳离地面一尺,他随意一跳的话,就会有一丈那么高了。我不知道一丈是什么概念,但知道肯定是很高很高。
我趁自己在家,就偷偷练轻功。姥姥家的门口两侧各有一个也许高半米左右的台子吧,应是叫月台。我就以月台作为目标,往上拔高。
还别说,跳了半上午后,居然能跳到月台上了,我忘记腿是不是打弯了。结果一激动,最后一跳,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撞在了月台的石沿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应该差不多是这么个季节,只穿一条裤子。
我挽起裤腿一看,小腿上血珠子直冒。我记得有时姥姥手上破了皮,会抹上些草木灰。我也赶紧抓了一把灰按到了伤口上,最后真的不再出血了。
姥姥中午回来后,我忍着疼都没敢做声,怕挨骂,也怕被笑话。我练轻功的事情没有知道的,本打算练成了,给姥姥舅舅他们表演,嗖地一下飞到树上,那多惊人。想到他们合不拢的嘴,我梦里都能笑醒。
我的轻功梦砰的一下就这样破灭了。
我腿上的伤就这样自己偷偷地结痂好了,不管是姥姥还是我父母,他们始终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腿上到现在还有疤痕,一摸,有个小坑,骨头都撞进去了一点。那时是疼地流泪,现在是想起来笑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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