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算啦，不要再敲啦～”旁边的婆婆一个劲地劝算了，但是眼睛却没离开过两人。
这就是传统的胸口碎大石表演，男子赤裸上身躺在一堆碎玻璃上，胸口上放着一块大石头，女子则抡起大铁锤，向石头砸去。
怎料连砸数下，那石头也纹丝不动，于是便有了上面那婆婆的话。
“再来！”男子丝毫不惧。
“砰！”女子又是一记铁锤。
“用点力！”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砰！”女子让那铁锤划出优美的自由落体。
又连敲数下，那块大石头仍然不动。
那男子突然不说话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女子的铁锤却没停下。
“砰！”
终于，石头碎了。
男子还活着。
周围的人开始鼓掌。
“哇，碎了！太吓人了，呜呜！”我不禁发出感叹。
还没等我缓口气，那男子又不知从哪变出一根钢筋，要把它绕在脖子上。
这个表演，我小时候看过。
当时，我大概十五六岁，表演这个节目的人是个比我矮了半截身体的小男孩。
我当时在菜场过早，他当时卷钢筋的样子也很卖命，表演完毕之后，就开始找人跪着要钱。
当他找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不想给钱，只顾埋头吃饭，但是他一直跪在那里，眼睛巴巴地望着我。
我兜里捏着一块钱，想着干脆给他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给。
我只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或许是我真的很抠？
或许是我不喜欢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
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没给，但是这件事后来一直留在我心里，一遍遍地懊悔：
“如果当初给了钱他就好了。”
“如果当初没装模作样地装为难就好了。”
为什么要跪下找人要钱呢？
我不值得他跪下找我要钱。更何况最后我还没给。
如今，昨日重现，我似乎已经要看到这男子把钢筋卷到脖子上，两眼上翻也要卷完，然后拿着二维码朝我走来。
这次我会给钱吗？
如果再看下去，得给吧，起码给一百。
所以我飞也似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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