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一)
沈复得见芸娘,乃一生最大之幸事。
观首记,觉芸娘仿若现代女子,才思奇特,果然是少有的绝妙女子。然而自古苍天妒红颜。芸娘早去,使得一段齐眉举案的佳话轰然断裂,甚为遗憾。哀芸娘之早亡,更哀生者之孑然。鱼书雁字,往来不复。
世间男子多情,亦可解为薄情。芸娘去日未远,三白携友二三,同游狎妓。读之心生凉,哀芸娘,颇有怨词,唯动心处,喜儿类芸娘,知其终是难忘发妻。
俚语云,恩爱夫妻不到头。苏轼轩窗忆亡妻,陆游痛别唐婉,又增沈复芸娘,做实此语。观者想,若后日得真心所付之人,万不能待之如珠宝,又想,若真得此人,又怎能不闻不问?恩爱半殇与白头偕老,孰能抉择?难,难。
(二)
大抵公婆都是恶的,莫不是前世虎狼际会因缘做人胎?又或本位人间,做的恶人,不怕来世为虫蚁?
不晓得人间公婆怎生如此挑剔,长得美的,嫌她妖孽,体态丑的,少不得冷言冷语,不勤快斥责,撑的起家世又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提没有子女的,生生的孔雀东南飞。幸而生于新时代,可叹前者可怜。
育有子女,与夫和睦,公婆的刁难就显得任性。世间哪有处处遂得人愿事呢,得七八分,已是不易。芸娘郁于公婆之恶,忧思成疾,身体每况愈下。江河日下,势难挽回。怨之恨之,不可怒之。
所知少,思想少,矛盾少,是非亦少。大约“女子无才便是德”出诸于此。
(三)
纨绔子弟,膏粱脂米。
昔年少时,沈复家财不足大富,小贵尚可算数,如雇佣轿夫出游、狎妓之类,非寻常百姓家所为。及至日后,徒步馕饼于百里外寻托庇,实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然殷勤做事,又非吾等所能见者沈三白,故知事无唯一,利弊皆存。
沈复之文,非精彩绝伦,更少引经据典,宏篇大论。情之所至,言为真。率性,自然,最为可取。其插花、鉴赏之流,因人而异不尽同,但直言陈述,可一茶一酒深论之。清袁枚主张文章“性灵”,意在神韵,而非魏晋文章华彩,唐宋诗词富丽。沈复《浮生六记》,合之。
(四)
沈复与芸娘,思维颇似时人。不拘泥于柴米油盐,行之所至,皆成诗,成文。
其文豁然情怀,可叹,可羡,可细观,可回味,可揣摩。。
荐书与君,做抛砖引玉之用,望各抒己见,同赏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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