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书法名家龚靖元入土为安了，庄之蝶一病十数日，因为羞愧，因为忏悔，因为伤心，已经无从知道了，只知道他又带着情妇去郊外快活了！
郊外有什么？阿兰，阿灿，还有那头哲学牛。
作为庄之蝶在另一个世界的影射，哲学牛病了，严重的肝病。当兽医查出牛得了肝病，他替主人家高兴，因为牛的肝生了病，便成了牛黄，成了求之不得的药材，能值很多钱。论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意外的喜事，所以，刘嫂的男人干净让刘嫂做饭招呼兽医。
牛是由刘嫂一手饲养的，她和牛是有感情的，所以，听到兽医抓紧把牛宰了的建议，她的反应是默默为牛拌了饲料，且不稀罕牛黄。
哲学牛是幸运的，饲养它的刘嫂只希望它能产奶就行。吃草产奶这是牛的本份，就像鸡能生蛋一样，是它们的价值体现。然而，作为主宰者的人，他们并不满足于牛产奶，鸡生蛋……而是希望它们能产生更高的价值！
法国的鹅肝酱是美味，鹅肝酱制作的原材料是经过填喂的鸭或鹅的高脂肪肝脏，所以人们就用细钢管经过动物的食道直接插至胃部，将玉米等饲料注入动物体内，如此产出的鸭或鹅肝才足够肥美；北京烤鸭是美味，为了是鸭子尽快长大，人们也是用一根管子直接填喂；牛黄是病变后的牛肝，价格高昂，人们为了获取高价，也是特意培养……这一切都违背了生物成长的自然规律。
而对于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可以通过体力或脑力来实现自己的价值。然而，有人并不满足，总是希望得到更多。而这希望便催生了新的想法，新的想法不断蔓延，以至于越过了旧有的规矩，建立新的标准，再越过，再建立，规矩不断迁就着想法！
庄之蝶不是一开始就滥情，唐婉儿也不是一开始就放荡。庄之蝶也曾像周敏一样充满理想，唐婉儿更愿意成为像牛月清一样的人。但是，标准变了，人们衡量成功与否的标准是财富的多寡，地位的高低。这迫使人们不得不从基本的产奶生蛋进化为人们想要的体质——牛黄，快速长大……
不同的是动物是人为的，被动的接受，而人是主动的改变。对西京而言，改革即是时代推动的结果，也是西京自身发展的需求。西京需要一套适合西京自己的标准，在标准未达成前，西京还是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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