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五年闰八廿六,初秋,是她出生的季节,或许正是这样,她,有时会像夏天一样,有时会像秋天一样;
现在的她,21岁,是个即将步入社会的准毕业生,这两个十年,她其实过的很平凡,跟大多数人一样,有快乐的童年,有叛逆的青春期。
认识她的人,说她是个活泼的、傻傻的、没有烦恼的人;熟悉她的人,说她是原来也会哭、有着心事但会积极乐观面对的人;再更熟悉的人,看过她咧开嘴巴眼睛弯弯时的笑,也看过她皱紧眉头眼泪直流时的样子,会被她开心大笑的笑容感染,一起笑,会听着她的心事看着她哭的样子,一起哭;她是个记忆很好的人,常常会想起开心的事情,然后会走在路上或是自己发呆时,噗嗤,的笑出声来,引来诧异的目光;其实,她是幸福的,她的身边总有让她感到开心的事和人,有人陪着她开心,只要她需要,会有人听她的心事,为她递擦眼泪的纸,鼓励她支持她;
只是,她有时候就是会想像片秋天的落叶一样,自己脱离其他叶子,脱离树枝,然后自己默默飘落在地面,然后让尘埃覆盖,任虫子侵蚀;她是个记忆很好的人,会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下,回想起许多不开心的事情,悲伤的画面像不会停下来的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遍遍播放,然后躲进夜里的被窝哭的稀里哗啦;其实,能让她反复去伤心的事情比起能让她反复想起就大笑的事情并不多,无非就是没有“家”而已,她也有过,只是打从记忆里就是没有平静过而已,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吵吵闹闹哪个家庭没有嘛,毕竟父母们吵闹之后还是爱着对方的呀,像大多数孩子一样,她也问过他们是如何认识如何结婚的,她还记得他们回答她时脸上甜甜的笑,那时候她还不算懂什么叫爱,只跟着甜甜的笑;但是之后,吵闹并没有减少,他们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她开始害怕回家,她讨厌一次次被掀翻的饭桌,她讨厌像她一样无故被拿来泄气却又无能为力的家具,她讨厌他们;终于,她有一天看到代表他们说过的无数次的离婚真的实现的离婚证书,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仿佛只有麻木,她并不在乎归谁抚养,她只想跟着唯一一个让她还觉得有家的感觉的姐姐,她讨厌会打她妈妈的他,她讨厌蛮不讲理并选择出轨的她;在之后的日子,她是麻木的,甚至知道并看着自己父母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内心也是麻木的,没什么感觉,只纯粹的过自己的生活,上学,放学,睡觉,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是享受这种平静的日子的,她发现家庭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她觉得父母各忙于自己新生活时自己反而挺自由的,没人逼着她早睡,逼着她学做家务,逼着她吃不喜欢的食物…
但是好笑的是,她现在的心愿却是希望有个家,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家。
其实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懂事的了,没有过什么偏激的想法和做法,顶多只是会逃避而已,逃避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逃避面对不想面对的自己,不然她又怎么乐观的起来,她的生活总归是要继续的。倘若她不是个乐观的人,或许她也不会感受到还被爱着,当然,倘若身边真没有人爱她了,她或许也乐观不起来了。
他们也找过她“谈心”,但最后在她质疑下,总会有那么一句话说“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小孩子就不要理那么多大人的事”,她厌倦了,选择沉默,现在的她,在他们面前笑,觉得会是一种很别扭的事情;
他们总说她以后会懂,可是从他们离婚至今的八年里,她还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她懂的是什么。
在这八年里,她仿佛分化成两个她,一个是在外活泼开朗,有礼貌能担起很多事情的她;一个是在“家”内向害羞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讨厌沟通不爱笑的问题孩子;她喜欢第一个她,也没办法不爱第二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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