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

环顾一下店里，每桌客人都在喝酒。酒精熏染出来的话语，在暖气十足的烘托中，喧哗热闹。红男绿女语笑嫣然，浓浓的烟火气息驱赶走冬日的寒冷。甚至，有点微微燥热。

捧着麦家的《人生海海》，读得不亦乐乎。跟着小说中的“我”瞻前山顾后山，跌宕起伏。总是读到精彩处，被顾客的吆喝“老板，来一碗羊杂”打断。看看书，只读了一半，晚上读完的计划又泡汤了。

拉开门，意欲感受一点凉气。恍然惊住，下雨了。雨是何时来的，躲在棉门帘的屋内，我竟是无所知觉。一早起，天便阴阴的，似有雪随后跟来。没想到，跟来的竟然是绵绵小雨。

时近小雪，雨下得如此安静温和，润物细无声，属实罕见。这样的节令，当是“小雪阴沉夜，闲窗老病时”的伤感，亦或“晚来天欲雪，能引一杯无”的围炉取暖。可瞅一瞅这天气，伸出手接几滴雨，怎么有了“春雨贵如油”的喜感？又像是“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的凉爽。无论如何，体会不到冬天的清寒。

北方的雪，如何一路逶迤，化身南方的雨？静默的冬夜，把我的雪花，藏匿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