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父亲带着厂子的钱去城里采购原料,路上,钱被小偷割走了,父亲如雷轰顶,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几乎要倾家荡产了,好多天,我们一家人陷入绝望,那是我这不到十岁的小孩子第一次深深地恐慌。
父亲的爷爷,因逃饥荒,一个人带着老婆孩子来到现在这个小镇,那些年到处是土匪,掳走了谁家的人,是要拿钱赎的。他老人家难逃此劫,大儿子被掳走了,看着半辈子辛苦攒起来的土地和黄牛,他背过头抹了一把泪,知道还是儿子重要,从此他老人家又成了一条穷汉。父亲说,从那以后,他老人家精神上有了问题。
父亲的父亲,我的爷爷,毛笔字写得好,早年跑遍全国,是镇上走出去端铁饭碗的,羡慕嫉妒的人多了去了,后来因人的诬告,铁饭碗丢了,家里还有一群孩子要养,回乡务农吧,爷爷承受着自己的失落与乡里人的挖苦与嘲笑,开始种他的菜园子了。
爷爷识文断字,菜也种得好,每天种菜卖菜,日子还过得去,他六十岁那年,镇上要重新规划宅基地,爷爷的菜园子被铲平了,听父亲说,爷爷也是那年精神上出了问题。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磨难,没有谁可以一生如鱼得水,一辈子,总在得得失失中度过,时刻患得患失,人生必无多少快乐可言。
你我都一样,置名利于身外,放下计较之心,方可春和景明,万物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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