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和朋友谈论起过去的爱恋,那其中,有些人已经快要结婚了,有些人远赴异国求学,此后再未相见过。
我们一直在笑着说“以前的恋爱好傻逼啊”,“以前喜欢的那谁谁都长残了”等等,气氛显得轻松活跃,
朋友说起从前为了某个男孩逃课、纹身的事儿,那时候觉得自己很牛逼,立下非他不嫁的誓言,把喜欢他的女孩都威胁个遍,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特傻逼。
我记得那是初中升学的时候,男生和朋友提分手,并明确表示不希望朋友再过多纠缠他,之后迅速恋爱,换女友,再恋爱。失恋期的朋友,吃什么吐什么,我曾以为那是她最灰暗的时刻了,她这辈子可能也走不出来了,但现在,她生活得无比精彩。
那些伤痛,变成了饭后的谈资,说出来也觉得自己傻逼到不行。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老套的话:“那些曾经让你哭过的事,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
果不其然,时间真是个强大的东西。
在逝去的二十多年里,我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而他们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滚落进山南水北的长河里。记忆开始变得遥远且模糊,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此时此刻我谈论的他和她,都是别人故事里的人。
可是,那些人在他们出现时也曾在我生命里留下过什么的。比如,一个手环、一封信、一本笔记本。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会在我听一首歌、看一部电影的时候乍然浮现,强行对号入座。
为什么说是强行呢?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过多回忆过去。
回忆这种东西最玄妙了,它深藏在你的脑海里,不能给你任何实质意义上的东西,若是你太刻意偏爱它,生命反而会变得沉重。拖着回忆走,不如看看脚下踩着的坚实土地,这才是现实。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刻意把“记忆”和“我”剥离开。我不愿意为那些痛苦且已经过去的事儿伤脑筋。
可事实证明,越不愿想起,越难忘记。
我尝试着把它们封存进文字里,以文字为引,熬成汤药,等时间来救我。
还好,还好,伴随着逐渐忙碌的生活,我很少再想起过往的事儿。
某天,我发现,我已不记得你的样子,不记得你微笑的样子。
我很开心,时间终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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