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沙丁鱼

文/蘇愚  图/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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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尾普通至极的沙丁鱼。身价低贱，平凡寻常，扎堆鱼群，在海里闲游。

鱼群总是很忙碌，忙着吃、忙着闲逛、忙着互相排挤。也许是我愚笨，不知道自然的法则，让我们的互相排挤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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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尾有些不同的沙丁鱼。我不像他们，我没心思观摩海里的风景。妖娆的水草，绚丽的海星，舞姿曼妙的水母，都不得我的关心。

当然，我也有作为一条沙丁鱼的觉悟。我跟着鱼群，扎堆，但不排挤，寻着食物，吃上两口，图温饱，图躲避天敌，以求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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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有我的追寻。

我在追寻那沉入海底的太阳。白天，看着它喷洒着光热，光热透过海水，而把海底照亮了些许，温暖了些许。我喜欢那明亮和温暖，也希望靠近那明亮和温暖。海底实在太冷、太暗了，我不喜欢。

傍晚时分，太阳沉入海底，我便寻它。看起来我似乎是随着鱼群吃着、逛着、晃悠着时间，但我知道，那颗明亮的温暖的太阳才为我所追寻。

哪怕寻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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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藏匿于鱼群，孤寂无声地寻着那落入大海的太阳。三条裂唇鱼迎着鱼群而来，她们傍着一条大鱼而乘风破浪，她们也被人称为“医生鱼”，靠寄托于大鱼而活。

我实在不解，为什么要寄鱼鳍下?为了安逸，而抛弃整片自由的大海。

她们不像我们这些沙丁鱼，她们有蓝黑银三色相间的、光鲜亮丽的鱼鳞。比起我们，长得实属好看些。

“哎呀，好想试试做一回沙丁鱼啊，挤来挤去游来游去地找食物。看他们忙碌的样子真有趣。”

她们语调中透露着得意和居高临下，张扬着，炫耀着，得意着自己的本事。

的确也是个好本事。

不过，即使最后，我寻而不得，我也更爱自由的海，忙碌于每天的口食。虽冷虽暗，虽波涛汹涌，暗流涌动，我亦心甘。

一尾沙丁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