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车站长凳上,时而双手抱肘,时而手插进牛仔裤袋。黑发调皮捣蛋的很,盖住她瘦削的肩,遮住她脸庞的半边。一辆又一辆车停下,又离去。她等的车还没来。
太阳从西山落下,天暗了下来。车站渐渐只剩下她一人。天更黑了。老久,老久,一辆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又绝尘而去。
她就像一座会动眼皮会动手脚的雕塑,被安在这公交车站的长凳上。偶尔,雕塑会伸出手,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小片饼干,塞进嘴里。若不是细看,还真看不出那雕塑的嘴与鲜活的嘴有啥不同,估计每片饼干在那雕塑的嘴里实在是呆不住了,才顺着唾液流往食道流进胃。
西柚色的双肩包口半开着,也已经张了快一天了。可她等的车还没来。
她的眼眸凝固在远处某个点,就好像眼睛已经穿透半个城市,盯住了她正在等的那辆车,而那辆车正受她眼神的吸引,一路笔直地随着她的目光朝她驶来。
她就是在等这辆车的到来。这辆车一到,她就会坐上驾驶座,驶往她人生必经的驿站,而她思念了很久的人已在她要去的路上。
我们每个人也都在等这辆车。我们每个人也都会坐在这样的长凳上,不时往嘴里,塞些或甜或咸的饼干。
我们中的有些人在等的时候,会拿一本书,让自己沉浸于故事里,随着故事的起伏,大声哭,也大声笑,更多是陪伴故事,任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车来了,合上书,回望一眼车站长凳经历过的故事,或许还有不舍,或许只是安静的看一眼,就踏上车,离去。车站的长凳上,再也不会有曾经的身影。
我们中还有些人,一会站,一会坐,一会沉默,一会嘟嘟攘攘,一会看左一会看右。风吹来,掀起衣角,我们嫌风大。太阳晒下来,冒出的汗花让我们烦恼。我们抱怨着路灯不够亮,看不清来往车辆的编号。无论怎样,要来的车总归来了,在我们愿意或并不愿意的时候。来不及看车站与长凳一眼,来不及好好吹吹风,感受下太阳,感谢下路灯,人已入了车门,车已驶离这一站。
你呢?你是她,还是我们中的有些人,还是还有些人?或者你站在车站牌背后,或还在走来的路上?
你也在等一辆车吗?
无论你是不是在等,无论你承不承认,终归,总有一辆车会来,把你带离你以为并不会这么快离开的站台。
停下来,看看站台,然后抬头看看天,看星星眨眼睛,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摸摸自己的双手,问问自己,是热还是冷?
哪怕此时满心满脸的灰尘,也让嘴角弯弯,让眉角上扬,让眼睛瞧瞧光亮的地方。
她等的车会来。也总有一辆车会来,把你从这人生的站台带走。
河流我们活在今日,却并不真正关心今日,常拿它来回忆过去的时光,或懊悔于曾经的发生,或念念不忘曾经的那人那景那情。过去真的有那么美好吗?过去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我们寄希望于未来,等哪天有空了,等贷款还完了,等孩子长大了,等TA变了......我们人还没老,心却等老了。
如果今天你感觉不到幸福,过去的幸福也只是在编织的回忆里,你拿什么去相信——明天你会幸福?
幸福的秘诀是:此时、此地,活在当下。此时此地,无论你身处怎样的境地,珍惜并感恩这一刻的感觉。此刻构成今日,今日延伸明日,明日就是未来。
把昨天留给过去,未来还没来,让时间停留在此刻。此刻,有你,有我,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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