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想提笔写一些季节相关的随笔是在夏末,想说说风里的凉意,说说我多么喜欢夏天。
夏日总是伴随着冰饮然后到了秋天,加了外套,昼夜温差拉大,我想记录下贴心的表弟陪我过的生日,记录我第一次去音乐节的感受。
挺好玩,但大概不会再去了在我所在的城市,春秋如晨昏一样转瞬即逝,想写点什么的念头又一次冒出来时,已经立冬了。因怕冷和睡眠质量差导致的精神不振让我在休息日整天窝在被子里不想动弹,只希望能睡一个暖融融的觉,醒来就到了夏天。那场曾想描绘的漫过整个城市的大雾,也被我遗忘在了梦境间。
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雾初冬和秋的界限很模糊,逐渐吞噬暖意的缓慢变化很难令人发现,但突然卷来的寒流似乎在一天之内就揭开了冬天真正的面貌。昨天从玩了几小时的游戏里抬头时发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低头看了看手机得知才不到七点;今早出门也没有见到山边的那一点粉,路灯昏暗,去车站的路上我不得不打开了手机的电筒,露在袖子外面的手指冷得发僵。
冬说:“我来了”。
不知为何,此刻我才觉得我终于能写点什么了。
既然定了个“冬”的标题,就写写冬天吧。
上面提到过,我是个怕冷的人,人人都怕冷,这似乎没什么可提的,但上文写漏了个“极”字,我是个极怕冷的人。大学时室友们睡一层垫絮盖一床被子,我睡两层垫絮盖两床被子;四季中我最不喜欢冬季,也仅是因为我极怕冷。因为冷,便需要穿得厚厚的,不如盛夏行动自如,也不能像夏天那样爽快地脱了衣服洗澡,冬天洗澡总要磨蹭磨蹭还得做做心理准备。但之所以说“不喜欢”而不是“讨厌”,自然是因为在我这样矫情的创作爱好者眼里冬也有它的魅力。
几年前的我站在一个视野开阔的楼梯上,看向楼宇间的天空,本是平淡无奇的景象,却让我突然感到城市和天空都褪了点色,就像一幅画上被撒了一点细细的白灰,就像几乎没有体重的冬趴在我的肩上,轻声说着:我在这里。
那日本有满腹想说的话,写到这里,突然不知该如何继续,再加上有别的事要做,搁了笔。而大概冬日就会发生一些能与之相配令人发冷的事,那天的后半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提出了辞职申请。黑夜袭来,许多黑色的东西也压在我头上,让我听着歌流泪也无法让不断在心中积累黏成一个大块的痛苦融化一点。
那时我只希望这回想起来满是痛苦的一年快点过去,这个冬天快点过去,或许到了夏天我又能像个活人一样自由地行走在天地间。
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我无法解开绑住我的情绪,只能怪罪到冬的身上。
不过那日回家时,也许是带了点“什么都无所谓了”的心态,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街边的棋局旁观看。街边的水果摊之间偶尔会摆一桌象棋局,有时在晴朗的午后,也有像那日一样在寒冷的冬夜。下棋的双方大多是我可以称叔叔和爷爷的人,但也看到过两次中学生样貌的男孩参与进来。之前我总是因不擅长象棋不敢去观战,真正做了才发现其实踏出一步很简单,棋局也很有意思。
到今日,终于拿剪刀剪短了愁绪,又起了把这篇随笔补完的念头。那日我写冬在一日夜间来了,有趣的是,寒流又在一夜间被收起来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又变回了初冬时的景象,似乎还能听到冬不甘心地说:“春节前我还会回来的,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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