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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那年单车

十七岁那年单车

作者: 路哥 | 来源:发表于2022-11-10 20:02 被阅读0次

   

某一年的5月8号当我从产房护士手中接过他的时候,看着小小的软软的嫩嫩的、皱皱巴巴的婴孩使我的心,一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住了,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我,我有责任和义务在驱使着我,今天开始做了爸爸。

一转眼16年过去了,曾经的那个小小的毛孩也已经长大,长成大个子比我还要高半个头,就是没有我体宽,没有我显得健壮。

  韦杰是男孩子,一个1米76的个子,是一个很活泼阳光的,这是一个盛夏,那年韦杰高二,双眼皮、浓浓的眉毛、瓜子脸,显得俊俏,缝人便微笑,微笑时嘴角两侧总能露出两个漩涡般可爱的酒窝,在同龄的孩子中也算是个乖巧的少年,性格也比较随和,说话不急不慢的,低声细语。

  韦杰看到本村的孩子们骑着单车跑来跑去,十分的羡慕,边吵着要他母亲也买一辆单车,可我恶狠狠的来了一句:“做梦去吧,有本事就自己去买,我们没有钱。”

  韦杰这个月发了足足一个月的脾气,少有的作闹,他母亲心疼儿子,就用自己伺养的两头小猪崽子赶到集市上把它卖掉,买了一辆旧的单车,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单车被推回了家, 得到了宝贝后起午更爬半夜的学车子,身上磕的青一块紫一块,满脸的汗夹杂着尘埃如同一条小溪般。

  伟杰只要是骑上单车就跑,骑到集市上闲逛,只有在外面没有地方混的时候,他才肯回家,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像一只羽翼刚丰满的燕子,回到家中迎接他的自然是父亲,那铜铃般的眼既冷有没有韦杰也只能把我这个爹当做空气,吃完饭就又跨上单车,像风儿一样的就又飘走了。

  那一天韦杰没有骑单车出门,单车靠在泥巴墙角拧着脖子,我蹲在地上,点着烟袋锅,一口一口的叭嗒地吸着烟,那烟火被他抽的似乎着得很旺,红彤彤的。

我越看越生气,突然举起一把铁锹,攒足了力气猛得砸下去,单车散架了。这时韦杰正从外面回来,抄起一根扁担就横在我的面前,怒火纵烧,他母亲赶紧跑过去夺下了扁担,他母亲便说:“你放下扁担,韦杰,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要犯浑呀,他可是你的父亲。”

我本来就身子弱。这回又气又恨,于是便病倒了。

  第二天韦杰在埋头的收拾衣服,他母亲很吃惊的就问他:“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这时韦杰头也不回的,便夺门而走。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病床上的我怒吼道。

韦杰走后,他母亲每天晚上都会把韦杰的饭用热水烧热,用蒸屉坐在锅里,每天半夜我起床的时候,或起来喝水总忍不住要揭开锅盖去瞧一瞧。

韦杰真的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家里没有了他的影子,显得空落落的,他母亲急了,找他的男人我来出气,我只有莫不吱声,我便四处去打听韦杰的下落,有时我会站在村头张望回村的人影,在这些影子里能有个我儿子韦杰的身影,一天夕阳归山,也不见我儿子的踪影,两天也同样是失落而归。

他母亲依旧每天给韦杰留着热饭菜。我依然情不自禁每天晚上揭开锅盖看上一眼。

两个月后的一天中午,他母亲正在打个盹儿,听到屋里有响声,一睁开眼,儿子正打着赤膊,一门心思地、专心致志、嘴里还低声地哼着小曲,还原了以前的微笑的面孔,正擦着一辆崭新的单车,我斜着眼睛看着,他装作不知道。

他母亲惊喜万分,急忙跑到厨房里做了一大碗的热腾腾鸡蛋面。韦杰吃着鸡蛋面,他母亲在一旁说:“儿子,这次你爸病的一直都不见好,自打你走后一直到现在,都两个月了,到现在也没好,今天你把他拖到医院里看一下吧。”

韦杰一声也不吭,吃过热腾腾的面,来到了单车旁,低头摸着他那崭新的龙头,我及不情愿,我媳妇硬生生的把我推到单车边,把我架了上去。

韦杰在前面使劲的用力的蹬车,我紧紧的拽着坐凳下的拉杆儿,我们父子两个,你不搭理我,我不理睬你,走了一程。我突然手一松就从单车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个小孩耍赖般,赖在那儿怎么也不肯走。

韦杰用两条长腿就支停了车子,不耐烦的说:“又怎么啦?”

“我不走了,”我用微弱低沉的声音说:“你这辆车子是哪里弄来的?还是借的?是朋友的?”

“关你什么事儿?”

“我是你亲爹。”

“起来。”

我稳如泰山般、纹丝未动,韦杰怎么拖也不动。

“不起来就算。”韦杰按了一把车铃的叮铃铃的跑开了。

我缓缓的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突然看见韦杰又把单车骑回来了。

“我说我的单车的钱是帮人家砖厂搬砖挣来的。你信不信?”韦杰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我看了看儿子,脸和胳膊都晒得黑黝黝的,这还差不多,我微微一笑,即顺从乖巧的又坐上了单车,儿子伸手轻轻地拉了我一下,“我要用力了,要冲了,你可要抓牢了,不要再掉下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环住了儿子的腰,韦杰身体一阵瞪了一下,脚下一用力,单车就又飞跑起来,身后却留下了一串串清脆的车铃声。

此时韦杰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他也不觉得热,踩着的金灿灿的一道这光束,心里却少有的美。

还有一次,记得那是深秋,秋收的季节,也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就是韦杰骑单车子负责往家运输玉米棒,不小心摔倒了,把腿和手还有脸蛋儿都磕坏了,整个一个‘小血人’回到家里,父亲此时正在剥着玉米,看到韦杰一瘸一拐得向他走来时,我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儿,迎了上去,急切地问了一句:“儿子,磕得重不重?疼不疼?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的,都是皮外伤,不大紧的,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去找我妈帮我给找点消毒清洗的药水,消消毒,过两天就长好了,你也不用担心的。”

我静静的看着儿子的身影,又默默地拿起了玉米棒,剥起了玉米,看着金黄的玉米,我打心里高兴。

“我的孩儿长大了,不再是我以前的又黑又小、整日里找他妈妈哭鼻子,又谁欺负他了?我又打了他,顽皮的孩了”想到这我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

这就是父重如山的爱,儿子也渐渐地成长为壮汉,仁义且孝顺,老汉整日里享受着天伦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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