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是幸运的, 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 能够以如此优惠的价格租到闹市区附近的房子, 即便只是一间50平方²不到的陈旧蜗居, 也足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让他热泪盈眶。
仄仄昏暗的小租屋, 坐落在一个脏乱却热闹的小菜市场边, 每天傍晚下班后, 他总喜欢淌过带着淡淡血腥味的下水口道, 到对面的肉铺那 买上几两新鲜排骨, 美美的熬上一锅, 烫慰一下一天的疲倦。
阿猫是个实诚人, 他总是面带微笑,和和气气的同遇见的邻居打招呼。奇怪的是, 附近的人看他的眼神总是怪异, 甚至偶尔看见菜市场的妇女们凑在一起 边偷偷瞄他, 边窃窃私语, 神情闪烁。人们古怪的神色,让阿猫的后脊梁隐隐冒着寒意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一天, 肉铺的老张头, 多喝了几口二锅, 面色微醺, 混混沌沌又紧张兮兮的告诉他, 原来他租住的屋子, 前主人也是一个屠夫,脾气暴躁, 为人莽横, 有一个天天被打的伤痕累累却忍气吞声的瘦小妻子。有一段时间, 这屠夫突然关了铺子, 莫名其妙的自己一个人修建起他的小房子, 也就是阿猫租的这房子。就当这屠夫建完房子后,竟匆匆忙忙以极低的价格火速出售 ,逃一样的消失不见了。隔了一段时间,人们忽然恍然发现,自从屠夫开始建房子, 大家似乎都没再见到屠夫那安静弱小的妻子。只有那淡淡血腥味一直围绕房子的四周。于是,有好事的人猜测, 屠夫杀害了无辜的妻子, 并将她剁碎了修进了墙壁。
这毛孔悚然的故事, 听的阿猫面色惨白, 脚底冰凉, 恍恍惚惚的回到出租屋时, 已经是夜里。外面下着雨, 雨水透过屋檐, 渗进了那土黄色的呸墙 , 一点点形成了一个隐约可见的水渍人形。
光秃秃的灯泡,散着昏黄的光线,扯着那墙面一片斑驳 ,阿猫没有睡, 他独自坐在小板凳上, 盯着那仿佛越来越鲜活的水渍,深沉的眸色下,暗潮汹涌。
夜渐渐深了, 雨下的却更加猖狂, 霹雳扒拉的雨声, 密密麻麻的敲打着阿猫脆弱的神经。咚咚咚咚, 挂在墙上,一直沉默的老式挂钟突然诡异响起来, 十二点了。也许因为这突兀的钟声,这一瞬间,阿猫终于忍不住, 他一跃而起,抄起了墙角那把原本就遗落在出租房的生锈斧头, 向那人形水渍的头部砍去,要破开看看, 一定要开墙看看, 一定要看看,否则,这未知的真相,在这漫长阴冷的雨夜,要把人他妈的折磨疯了!!
粗糙松散的土呸墙, 在强有力的劈砍下, 很快就凿出了一个小洞。等等, 洞后有什么,黑暗的小洞后, 居然是一只眼睛, 一只惊恐的眼。阿猫握着斧头的手, 不能控制的颤抖着,面色如土的 死死盯着那只浑浊的眼。。。
眼眶子里的眼珠子细不可见的动了, 真的动了, 是动了,阿猫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凉, 正当身体因为极度恐惧而僵直不动时, 一个暴吼的声音隔着墙传来, “你神经病啊, 喂,隔壁的, 你半夜三更做啥子挖老子的墙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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