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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六,上海在无数个阴雨连绵的日子之后,在流浪地球与流浪太阳的调侃声之中,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可是这阳光淡淡的,有气无力,温暖不了人心。几个时辰不到,天空便阴霾下来,天色灰灰的,雾霾开始了,空气质量重度污染了。使得我原来就很雾霾的心,更雾霾了。
故事2
1990年夏天,我和夏先生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婚礼定在1991年的元旦举行。2个人商量好去上海南京路上的王开照相馆拍婚纱照。拍婚纱照不是一次就能够搞定的,我记得我们第二次去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那时候上海的公交车是非常拥挤的,上海人称之为“大篷车”、“巨龙车”,座位少且不舒适,也没有空调,尽管“巨龙车”的载客人数很多,但是每次坐车都是人满为患的节奏。“巨龙车”其实是2辆正常的大巴士拼接而成的超长车。有2节车厢3扇车门,买票员也有2个,前门一个后面一个。在两个车厢的接口处两侧各有一组半圆形的座位,上海人称之为“香蕉位子”。公交车在转弯时会有小幅倾斜,如果站在中间的转盘上,整个人都会跟着转来转去。“香蕉位子”背后的篷布下方会随之咧开一个大空当,下面就是马路,听说有挤车的小孩子差点掉下去,听说还真有过!以前等“巨龙车”等半小时才能上车是家常便饭,人多,挤不上车,挤上去的人堵在车门口,关门很难,有时候必须是车下面的人帮着使劲推人踢门才能够把门关上。座位空档都站满了人,丝毫动弹不得,在车厢里面1平方米的面积,当时前胸贴后背的,最多时足足挤了13-14个人。没有经历过“巨龙车”的人可以想象出那样的场面吗?那样拥挤的盛况与如今的上海地铁在高峰时段的拥挤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记得那时上海电视台有一档节目叫《新闻透视》,专门拍摄了一集反映当时上海拥挤不堪的公共交通的专题片,歌名就叫:别挤啦 。。。其实,当时上海公交车的状况,怎一个“挤”字了得。不过,那也是那个年代独特的风景和记忆,是老上海的记忆,也是每个60后,70后,80后的记忆。
南京路上的公交车是有轨电车20路,那天我们坐的车照例是特别地拥挤,我俩上车是从中门硬挤上去的,2个方向的买票员离我们都很远,以前是拿着钱等着买票员挤过来给我们买票,可是那天实在太挤了,买票员也不想动了。有几个人是让别人一个一个传递到买票员那里才买到票,又一个一个二传三传地传递过来的。有时候,钱传递出去了,可是车票迟迟没有传到手,原因有很多,可能是车票传到某个地方不小心掉地上了,因为人多,前胸贴后背的,根本没办法弯腰去捡。也有可能传递到半路被某个还没有买票又心思不纯的人拦截下变成自己的车票了。有时候上车了坐了2,3站路了,买票员还没来得及把上车人的车票买好人家就下车了,所以那时候所谓的逃票也很多,其实有时候不买车票不是存心想逃票,而是有各种因素在里面的。那天我和夏先生被挤上车后因为拥挤没有站在同一个地方,他有没有买到车票我不知道,但是同我一起上车后站在我边上的人有没有买票我是知道的,那天2个售票员估计是累了,我只听到她们机械性地叫了2边“上车请买票,月票请出示”后,就没有太多的声音和动作了。南京西路站很快到了,一大帮子人蜂拥着下车,我被人群挤着先下车了,下车后就有人拦住我说查票查票。公交车查票这个事估计也是上海那个时代特有的风景,不是每天每次都查的,也不是没买票的人都会被查到的。我碰到过几次,有时候查票的人只是问一声不等你拿出票来就急忙去问下一个下车的人了。这天我因为没买票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跟查票员说票在后面,夏先生下车后查票员就问他要车票了。可是那天就这么巧的是夏先生没有买票,所以乖乖地被罚款了。那时候20路全程票价6毛,以一罚十,2个人被罚了12元!那时候10元已经是一笔小钱了,分分钟心疼钱啊!所以后来我去办了一张月票,一个月也才6元钱,带着月票就可以坐上海市区的任何公交车了,但是上海到郊区的车是不能用月票的。
当时我们拍婚纱照具体花了多少钱我不记得了,但是因为去拍婚纱照而被罚款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坐公交车被罚款而且也是唯一的一次。
生活需要仪式感。拍摄婚纱照就是一种仪式。家庭生活中的琐碎太多,如果没有一种强大的责任心来支撑,没有某种仪式感来为平淡的日子调和一下,没有合理的沟通互粉,恐怕很多夫妻走着走着就突然变成了陌路。
今天在家里整理东西,找到了我们当初拍摄的婚纱照,不知道夏先生是否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模样?我是否应该把婚纱照再次挂起来,以此纪念我们在一起的这29年?29年了,时间,你都去哪儿了? 2019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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