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失业的日子,自己心中却感觉不到空缺。每天皆于嬉闹中度过。或与三两好友下河捉泥鳅,然后买酒寻醉,或抱杆杵立斗赌桌球。那时流行打台球,刚好本村李三家新置办的案子,我即每日必到,与李周几人成了花钱守场子的了。
恰逢三姑父从马拦河海产品养殖基地进了一批海菜,我游走推销又赚俩小钱。我是有米不愁吃的主,从来没有什么野心。属于最容易满足那一伙的。
这样就从生手玩到熟手,从熟手又玩到能一杆拣,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到了后来什么开球进了,借力打,飞薄切,隔山跳,全能对付个人模狗样的。哈哈,颠狂时候和李纲打,我出钱请他玩他都不干了。
我这一天天的玩,父母一看也不行啊,这就纯粹不掺假的玩物丧志吗?得了,你还是给我上班去吧。其实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上班了,早八晚五小讲究还多,尤其是太拘身子了。刚好新买了一辆摩托车,我说我还是倒烟草去吧。(那时烟草还未国控,贩私烟利比较大)
以父亲的秉性是从不爱求人的,但眼见我游手好闲的也就和他朋友递了一句话。那朋友是司法部门的大头头,说在空缺需要时合计一下。(其实我就是不想上班,故意这么要求的)
所以我也就合计着烟草的事了,每天一溜烟的就是玩飞车(那时有台摩托在我家哪儿就算可以了)。
小叔那时正在镇里开饭店,我们几个一下去那是必到。有一天就在他这里,我恰好遇见了一个老熟人,也可以说是一个改写我未来轨迹的人。是谁呢?庄勇。
庄勇我俩个最初本不认识,别看在老家相距只不过二十里路。认识他却是在我当初工作的城市,也就是我现在居住的地方。
当年我们公司的宿舍属于开发地带,楼下不远处就是一个即将折迁的棚户区。庄勇当时就和我去年的老总盛野就租住在那里。
他那年很小,才十六岁,盛野也将巴的二十。他俩个也是不读书后怀揣游走江湖的梦想来到此处的。说实话他二人当时都不知道来这要干什么。游荡了几天,兜里钱也所剩无几了,没办法二人就一起来到了务工市场。
想想自己什么也不会呀,怎么办?呵呵,这俩小子小眼球一转(还是小眼球好吧),一人弄个小牌就挂在了胸前:零活。也就是饭店打杂的。反正这个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你别说,还真就有眼睛大不太好使的,没到半天就有人给他俩找走了。人家一问:干过吗?干过!在哪里干过?北京!哎呀,首都出来的产业工人呀,走,工资高点也行。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他俩就换了几家干,不光是吃的问题解决了,经验还让他俩给摸索出来了。过不几天换个牌:水案。
水案就是后厨改刀的帮厨,他俩小子可精着呢,干零活时眼睛管事学着呢。(小眼聚光,大眼散视嘛)这又倒腾几回就倒腾升级了。
水案薪资比零活可高多了,俩人这还不知足,又五马倒六羊的折腾几回,牌又换了:专业厨师。一个鲁菜,一个辽菜的。
大家看看这俩小子行不?行什行!当初都没个定性(不说别人,我也那味儿),厨师到哪儿干个三月俩月的,一看又有闲钱花了,玩,那就不干了。
花个月巴的一看又该干巴爪子了,就再糊弄两月去。庄勇干最短的一个地儿只有半天,到地儿正赶上一个顾客装大个欺负服务员,他可好,上去一阵拳脚直接把人家放倒了。
这其实也算见义勇为,不过老板害怕了。直接给他拿五天的工资:兄弟,你还是走吧,我这也算是为你着想。
此处不留爷,他这就走了,回家途中正巧遇见我的同事,也是他的中学同学小付。小付与我也正溜哒着呢,小付刚刚与同事吵吵完正上着火呢,我就劝他出来一起走走。
这就叫无巧不成书,从老家到这里都算的上千里之遥。老家不认识却跑这儿认识来了,更何况没有这等偶遇就眼皮底下碰见也仍不认识,我俩就算首次碰面了,这里他俩个也高高兴兴的絮叨上了。
庄勇在读时就是一好战分子,不读书也是被学校开除的。小付遇见他心一下就感觉亮堂了:勇子,我这里还正生气呢,刚好,呆会有空让你替我记住一个人,有机会的话你帮我给他熟熟皮子。
庄勇那是谁呀,没事还找事呢。纯大虎他弟弟,二虎呀:好嘞,你到时招呼就行了。
我一看这哪行啊:得了,小付,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食的,不也就是话赶话嘛。过了今天再一合计的话啥事都没有了,犯的着吗,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庄勇抬头扫了我一眼:这哥们谁呀?小付这才给我俩做了引见,本来就是老乡。这样我们俩反正也就算正式认识了。
后来小付因家里有事也就辞了职,庄勇我们俩即于一来二去来往中就混熟了。
混熟了以后才更加的了解了他,庄勇你别看他外表给人印象虎啦巴叽的,但在心机交往上面还正经算是有一套。他最大的缺点特争就是有大不吹小的,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后来我俩曾一起去商店买牙膏,转过天来再和我咾这件事情牙膏就涨价了:哎呀,昨天我买了一管牙膏真他她的好,花了他娘的十五块呢。
呵呵,其实就花三块钱,还我垫付的。反正我知道他也就这德性了,再也懒得纠正他了。但在朋友义气面子上这小子倒还真行,事办的还算讲究。(年少嘛,现也他娘的心机了,呵呵)
后来盛野因事回了家(走时路费是暗借一辆山地自行车换的,现在我还老笑话他),就剩下庄勇自已又混了半个月,最后从我这拿了川资也打道回府了。
此次在小叔饭店又意外的重逢,不用说当然又要敞饮一番。我几人鲸吞蛇饮中自然是免不了夹杂了太多的山崩地裂。
庄勇小酒一下肚,本来的大嗓门就又涨了若干个分贝:你现在干嘛呢?是不是还在这赖蛤蟆卧浅滩呢啊,乱呱呱呢吧?我白了他一眼:你这是杀猪秃噜毛,气壮了呗。我哪能和你庄种(总)比呀,这不才想鼓捣鼓捣烟玩,逗俩零花钱嘛,穷啊,穷的就剩下饥荒了,咋的,想支援点呗?
庄勇听了我这话以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连桌子都跟着他忽悠了一下:得了吧,那你还是和我混吧,你看现在这养殖业多火,咱俩就一起干饲料呗,小料够费用,大料都是赚的。
我听了心中也不由的一动:是哈,时下养猪养牛养鸡的刚刚兴起,配套市场还真算是个空缺。我想到这里就随口问了他一句:你有门路吗?
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厂家就在我朋友小胖大姨家的姐姐边啦呢。行的话明天咱俩就动身。
这倒好,三言两语,是说干就干,次日我俩立即登程直接就杀奔饲料厂家。(这小子也真能联络人)该弄的三八两下就弄妥当了,回来又在等货期间又将这边的房屋给租了。
过不几天货也就到了。
摔了二十个打火机,这就算开业了,管它未来长的是啥模样,青春的小酒得先迷糊着。
(个性不?)
新门市这就开了个囫囵个,因为正都是意气风发年纪,我们俩又皆爱说爱联系,于是亦于东游西串间,自然又结识了许多新的当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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