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
友人小聚,极熟的友人。喝茶,聊天。大半天倏忽而过。和谈得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用几个小时阅读一部小说,有些奢侈。读完,多少有些后悔。有些书,只合翻翻而已。
重读汪曾祺的《人间草木》。和小说相比,我更喜欢读散文,尤其是汪曾祺的散文。他写草木,写美食,写风物,写西南联大的那些人,那些事,你就读吧,读不厌。非但读不厌,而且,常读常新。老实中带着机巧,平淡中真趣内涵。他是个可爱的老头儿!
年轻时看到老年人吃饭少盐少油,开水煮面,放三两片菜叶,仅此而已,心想,寡淡无味,有啥吃头?现在稍稍明白点儿,绚烂至极,复归平淡。淡,恐怕是人生至味。
我自然还没到淡的境界。我喜欢生活中除了淡之外,还有一抹这样的调皮与诙谐。譬如今天读到的这则笑话:
车胤囊萤读书,孙康映雪读书。一日,康往拜胤,不遇。问何往?门者曰:“出外捉萤火虫去了。”已而,胤答拜康,见康闲立庭中,问:“何不读书?”康曰:“我看今日这天不像个下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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