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蓝色的,感谢相逢。”
――题记
(2017/12/9-2017/12/13)李池七
十二月九日二零一七年,也就是今日,我去了上阳中学考试。
掠过晨光从透明的玻璃里照来的是群山房屋的连绵,多么蜿蜒!我因为没了座位而站在去往上阳中学的公交车上,第一次坐这样的车使我感到非常新奇,特别是和那么多同学一起,总归还是美好至极的。斑驳的影子开始在我的衣服上挂着,一个急刹车的工夫又使我不小心摔在他人的怀里,我羞怯的感情总是向我不熟识的人发泄着,我轻声地说着对不起。同时我也是紧张的,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学考而已。
我算过我这一年一共就来了上阳中学四次,包括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我好好看过它的样子,领略它的风情:天空开阔的美丽着,在淡蓝中透出些白来。我在人群稀稀拉拉的作势中踏进这一方纯真的净土。古式楼阁的金色质感就那样爆裂在我的眼前,方正有致的大理石台上泛出些白晶颜色来。右边的斜坡就是通路,随着年级的增加教学楼的远近也会相应发生适应的改变。而那左边是樟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天然生长所带来的生命力,致使我想到“葱茏”二字才肯罢休。我开始胡乱的走着、跳着、跑着。或者是无故的笑、哼着歌自顾自的。可过了一些时候人也就变多了,我寻找着我的伙伴们,却只是在那硬叶树下见到了椿的身影,她扣着手一脸寂寞的样子,向我搭了几句话,我也就跑了。环顾四周,到处都好像充溢着自由的气息,好像我总是这样的,出了琼时中学的门我就开心了,我就自由了。
上午考的是理综,我只记得必修一公式,印象里我们好像也只学了必修一,所以说我的知识是断层的,当然我对此带有侥幸心理。
我和方成一起进的考场,我们并不熟识。他也只是在一些我情绪激进的时候足够安慰我的人。我总是这样啊,依赖着每一个人,没有主见的陪伴着他们。然后又在其中选出那个真心待我好的人,使他得到我相同的回应。
方成带了手机,其中有向外裸露的学考答案,只是不知真假。而我呢?没有什么太大的欲念去抄,大约也是因为我太过木讷。别人初中时的朋友同学都在脑子里重新刷了下新,而我却时时想不起来,比如坐在我上头的那个男生,再比如说我的初中同学奇奇,而当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在发呆发愣。
“李池七!”在那不是很大的麻辣烫店里她喊着我的名字,我下意识转头就撞上她的脸,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却时时无法对应上名字,所以我愣了许久才记起那个人称“奇哥”的女孩子。我大呼一声她的名字,看见她喜悦的神情在她的脸上跳跃着,我又微微的笑了笑以表示我的开心。我记得她问我同谁来的,我指了指在旁边搬桌椅的城,神色又淡然着。
的确,是跟城一起来的。当然本来不是的,事情还得从学考前几天说起。约莫是星期三,我开始想约城一起吃饭。繁杂中胡乱练着线条,终还是走到了瑜欢面前说道,可关键时刻话还在喉咙边却实在难以说出,我难以表达我的意思。瑜欢就站在我的面前,好奇与期待在她的眼睛里闪现着,可我还是说不出,转身便又离开了。瑜欢带了手机,我只是想让她传个消息给城罢了,没成想我竟是如此拖泥带水的。这直接导致我要熄灯睡觉的时刻还跑去瑜欢那里重新表达我的意思,我像个语言障碍的患者终于冲破了隔膜,对此我如释重负。
而耳机里播的是王菲的《多得他》
第二日跑操,我与瑜欢并排,她说着:“城本来是要去老师家吃饭的,我说让他自己想想办法。”奔跑中我听见她如此的说,看见每个人都震动他们的腿脚,我于是扭头问她:“那他方便吗?”我害怕给他寻麻烦,这样使我认为这一顿饭的不正当性。“他说他会定地方的。”她接着我的话,音调通透平缓。她望向我的时候像个精灵般,是非常自由的。
就在刚刚我站在那大理石的台阶上——为了看得更高。我用我半近视的双眼观察着人群,只怕会漏掉城的身影。约想他也许穿了校服,便一股脑开始作出了筛选。可是没有,我进而又颓唐着,心里默念:我不喜欢等人!
等到城的时候,他就从后方而来,扶着他的自行车。印象里好像是红与黑的间色。我大声嗔怪着他,大约也不能控制。虽然这并不是久别重逢,可我还是觉得开心、觉得雀跃。
这也就是事情的原委了。然现在,城带着我去那麻辣烫店里吃面,没桌子没凳子的,他就来回寻找着。邻座坐着珍,与我暑假见她时不同的是,她和我一样剪了头发,而城对她一点儿也不含蓄不吝啬,也许对人不对事吧。城一把抓起她的包放在桌上,正想搬那凳子走却被珍叫住了,拌了几句嘴。其他的就不言而喻了,我搭不上什么话,只是干干的站着。再次之前城搬来折叠的黄色桌子,我木讷至极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以至于这样的事情也要城同我说一声我才知道动手,我发现了随处可见的缺点,且慢慢去补救。
那是一片阴凉处,有些微风。我穿了校服有些冷,可是我也不想说。要紧的事情就是我未递出去的信和画。城让我吃快一点儿,可我自高中以来吃面是最慢的。然我实在是冷,乃至我的鼻子不通畅,手也是冷的。很难受,又苦于没有纸,所以我就跑去林他们那里问有没有纸。纸,自然是有的,要完了就会桌上继续吃面。一转头却又与城的眼神相撞,恍然大悟才知晓忘记向他嘱咐一句。我当时是那么矛盾,本想补一句我刚刚举动的意向,却还是重新吞回肚里去了,静默的继续吃面。
“我先回去放下东西。”城说,我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竟说了两遍,大约是我,也许以为我不理解所以重新说了一次。我就看着他那样走了,自己却拿起他的历史模拟卷做了起来。
印象里面前是一棵巨大的樟树,许许多多的人穿行着。做到历史选择题第七个时,我开始发呆。有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她闪烁在我的面前,她问我:“同学,这里有人坐吗?”她指了指城的那个位置,我说有啊。人还是那么多,从上阳中学的门口倾泻而出,看见了许多的朋友,我对他们微笑。天是蓝色的,感谢相逢。
珍还是没有等到她想要的东西,她转过身的时候我也还是在神游着,她问我:“城去哪了?”我没有反应及时,结巴地颤抖迟疑我的声音:“他……回家放东西去了。”我微微有些惊动的涟漪泛起,却又消失无影。
做到历史卷的第十四个时,城就乘着他的自行车回来了。他第一句话就问我:“珍走了吗?”我闻声抬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刚刚还在这里呢!”心里却又是后悔中烦躁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使我无心再做试卷了。所以之后我也没有太认真听城说的话,我只是觉得冷。历史——我那门最热爱的科目也好像随着情景的变化而失去了去做它的冲动。所以进而又做地理卷,后面的问答题做对了,我嘟囔着做对了,又说着不会做,全全都是意料之外。矛盾的心情致使我观察着城写字时的样子,行云流水般的,我想我最好不要打扰他,可我的身子却还是冷的,于是我说:“我想去晒太阳。”
城说好,我们一起去了高一的教学楼自顾自的坐着,我不会主张所以一直就让城排布着。也只有那个时候我认为我是无能的,并且我不会照顾人,这兀自凸显出我的麻木。缺点还是很多啊!且还是要去改的。
待城搬好凳子,我们并列闲适的坐着。太阳很温暖,闪亮着我的眼睛。我下意识用我的右手遮住我的双目,左手则托着腮。用我依稀晃荡的感触对他发着我的牢骚:“我们学校的那个校长真变态……”他应和地听着。过了一些时候我才知他在做历史测评卷,好像是因为他的历史异常的差,当然我是不理解。因为我的趋向恰恰相反,我喜欢历史。
又是那样,我因为同他说话耽误他做题的认真程度,我感到丝丝的羞愧,是我再次打扰了他的学习。刚刚那股不知何来的气愤也好像熄灭了。我总是那样带有妥协性的,我不会生气吗?可是自己又痛苦着,而我不能让自己觉得痛苦。
也许就像曾老师以前说的那样,表达自己就可以了,无需太大的遮掩。凡事皆是如此,一旦相信就要相信到底,不要怀疑。可那天我还是没有说出我的那新生的疑虑。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认为如果我是男生的益处。
2017年12月9日下午一点四十,准备进考场。城同我嘱咐了几句就走了,而我自己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而今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不过说了一大堆废话。同时我又气愤着,不为别的,只为了我那些细微的主观臆断。我的占有欲不允许我身处这样的处境,竟也没有生出什么“颓唐”的感情来。
考完地理,我提前交卷在走廊上晃荡了一圈。脑子里还是那么混沌,我不喜欢这样,偏偏我又践行着。方成撑着那绿色浮管在走廊上看着手机,我很好奇于是也去瞧瞧:“是他们发的答案。”方成为我解释着。思绪里也差不多忘记了这场学考的重要性,我淡薄的感情也不过几句话的样子,我掩盖我的思虑调侃着对方成说:“你全抄了?”方成则对着我笑笑说是的。
下考时间一到,我便和方成一起下了楼。那是什么树呢?叶子落了一半,泛着些枯黄来,可惜我不能长久的在这里。我又难过了,难道是我不知满足吗?我难以表达我的意思,并且我迷惘着,连带着快乐。虽然我认为对一个人的依赖不能超过它的限度,否则就没有否则了。可现在结果往往是出乎意外的,我没有很热烈的期待也是口是心非的。
我自顾自在硬叶树下旋转、奔跑。晚霞也要来临了,黑暗伴随着它。同莹、郁、阿欢、椿以及瑶山都在那里闲聊着,我于是就围绕着他们,眼神则是不停的游离着。进而又跑到那上阳中学的光荣榜前,重新看一下城那双满是怨念的眼睛。他同我讲过的,那天突然下了雨我没带伞,城则向我说着他的期中考试成绩。因此,我感到我无时无刻都是没有一丝的节制的人,我喜欢如此的想,同时我也知道城不希望我自我怀疑。
天黑了,我们出了上阳中学的校门,却没有坐上车。交通严重堵塞着。他们还在在聊天,而我却俨然肚子饿了。
李池七作
欢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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