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9月的T区夜晚难得沉闷，远处天空漆黑压抑，仿佛酝酿着一场大雨。

风一阵紧过一阵地划过，巷子里路两边几棵老桦树被吹得哗哗作响。

路边路灯坏了几盏，昏黄的光在风中明暗不定。

年轻女孩穿着时髦的毛边热裤，一件白T长长罩下来，半遮半掩住臀部。

修长紧实的大腿像一把新鲜的剪刀，在夜幕中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女孩边走边玩手机，手机尾部连着白色的线，一直搭到耳朵里，她似乎在听什么歌，不时轻轻地点着头。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正在跟随。

身影的步履有些不稳。他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女孩的气息。

那气味，仿佛新春里刚刚出土的嫩芽，还带着泥土的清新。

他感觉血脉喷张，烦躁不安地抓了抓下体。

他难以克制地回忆着，上次抚摸它们时的感受，光滑、紧致、柔软、富有弹性。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体里的魔鬼呼之欲出。

正在这时，身影听见耳边忽地一响，紧接着头皮一阵发紧，他“唔”地哼了一声，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整个人就瘫软倒下。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冰冷的感觉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他躺在自己那张老床上，旁边的挂钟、收音机、灯泡……它们全都浸泡一种诡异的昏暗中。

头好疼，他想伸出手来探探脑门，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腕被什么东西拴住了，他想站起身，却发现完全起不来，因为双脚也被牢牢捆住。

他惶恐地四下环顾，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

“你终于醒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昏暗中响起。

也许是在黑暗中太长时间，也许是酒精烧得他的脑袋迷糊了，他一下子看不清站在对面那个人的长相。

“你是谁！”他想张嘴说话，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嘴巴被死死封住，他涨红脸，腮帮子随着呼吸激烈地收缩着。

呵，那人冷笑一声，他蹲下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啧啧，你又喝酒了，真是个酒鬼！”

男人拼命挣扎着，身下的床板因为挣扎而嘎吱作响。

“嘘，”那人把食指放在嘴唇边，他皱了皱眉头，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好了好了，不要乱动了。鲁老师，说真的，生物实验你做过不少了，什么细胞壁细胞核，你都腻了吧。”

他顿了顿：“今天我为你量身设计的这个实验，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呵呵。”

男人的双眼因为恐惧突兀地鼓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令人不安的血红色，眼窝中浑浊的液体顺着眼眶流到脸颊上。

 “你知道么，酒精中的20%在胃内吸收，80%在十二指肠及小肠吸收，人喝酒后，酒精在在醇脱氢酶作用下转化为乙醛，又在醛脱氢酶作用下转化为乙酸，乙酸再进一步分解为水和二氧化碳，全过程约需2到4个小时。不过，”

他指了指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三个的针水吊瓶，瓶子里的透明液体正顺着细细的塑料管子，一滴一滴地注射进男人的身体里。

“你看，这里有1500毫升的60度粮食酒，正在以每三秒1毫升酒的速度进到你的循环系统，你猜，要多久才会酒精中毒呢？你教生物的，应该比我懂。呵呵。”

男人听清了来人的这番解说，他惊恐万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徒劳支吾着，剧烈的喘气让封嘴的胶带呼哧作响。

“我要是你，就不费这个力气。别紧张，像你这样经常喝酒的，身体对酒精的耐受程度要比一般人好。这里面是上好的粮食酒，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呢，呵呵，考验你的酒量的时候到了。加油哦。”那人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好像在介绍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一样。

男人仿佛一条被丢在砧板上的鱼，明知道自己将死的命运，却还徒劳地挣扎着。

“当然了，我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给你一个机会。”话毕，那人把他嘴边的胶带撕下来。

“大侠，别、别杀我。饶命啊……”男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

“怎么，你居然怕死？呵呵，看来我高估了你的心理素质。”来人很轻蔑地笑了笑，转身，把书桌上的显示器打开，鼠标点了一下，旁边的摄像头随即亮起细细的红光。

“给你一个机会，说得好呢，我考虑考虑给你一条生路。来来来，鲁老师，对着摄像头说说”，那人回过头来，一双眼睛似灯笼般灼灼发光。

“去年5月15日那天下午，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