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源的业务逐渐扩大,最近要负责筹办挪威华裔艺术家方川的画展,主题“相遇"。
现年六十岁的方川,是第二代移民,家中条件优渥。十七岁被挪威特隆汉姆美术学院誉为少年才俊破格录取。二十岁创作的第一幅油画作品即被挪威国家画廊收藏,第一次个人画展在挪威就被誉为是一个“巨大轰动”。他是当今挪威肖像画艺术的领军人物,并受年轻一代艺术家的追捧。
展出当天,黎今不少名流名士都前来观赏。
方川衣着简单,在画展上和同行们交流。这位略显腼腆神色而行事低调的中年人跟米洛印象中少年得志的他仿佛是两个人,仿佛巨大的名声从未填塞过他四十年的绘画历程。或许只是应验了叔本华的一句话:追求名声的人名声回避他,回避名声的人名声追求他。今昔,从王宫、教堂到寻常家庭,方川的绘画在挪威受到广泛礼遇。
一切准备妥帖。米洛慢慢地欣赏方川的画作。他创作的内容主要是当代众生的及欧洲古典人物肖像画。转角处,一副亚洲的面孔的肖像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画里的她笑容夸张,每个细胞都在发光,这人好像哪里见过。
“你喜欢这幅?”
米洛转头,原来是方川。
“只是好奇,为什么这次画展中放入了这幅画。”
“因为,我为寻她而来。”方川坚毅的眼神,一反之前的腼腆。
大厅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边瑾穿一身白色紧身露背长裙,白色长款珍珠环绕两圈,坠向后背,显得她更加白皙,更加成熟迷人。
只见她挽着至荣的手臂,两人不时交谈,显得十分亲昵。
方川一时无语,拉起米洛的手便上前欢迎。
“好久不见,Jane、 Roe。”Jane是边瑾的英文名,Roe是至荣的英文名,方川的声音很好听。
“好久不见,Jerry。”Jerry是方川的英文名。
“好久不见,方先生。”至荣向方川、米洛伸出右手。
“边总,林总,您们好。”
“夏小姐也在啊。”边瑾说到。
“这次的画展是我们艺源承办的。”米洛答道。
“夏小姐真能干,画展布置的很有味道。”边瑾说。
“谢谢边总夸奖。”米洛泰然处之。
至荣开口说,“Jane,你和方先生先叙叙旧。”随后问米洛,"夏小姐,方便陪我去看看画么?”
米洛接收到他的信号,马上回答,“荣幸之至。”
俩人往右边走去。米洛带至荣去看了那个亚洲人的肖像画。
至荣说,“你的眼睛真毒。”
原来边瑾一直喜欢画画,虽拗不过父亲学了金融,但一直没有放弃,在纽约求学时,也经常参观画展。直到23岁那年在挪威看到方川的画被深深震撼,她求学上门。他们长途驱车于中世纪欧洲大陆朝圣者踏出来的古道上,沉浸于文学巨匠汉姆生晚年隐居过的木房前的寂寞和自在的氛围中,他们在松恩峡湾的白雪、云雾、海浪中感受野性中的生机。她痴迷于方川渊博的历史知识和栩栩如生的描述,被他执着的艺术气质所拜倒。虽然25岁的年龄差不能阻止他们相爱,但方川有妻子,有儿女,有名望,志成集团也要她回国坐镇,最后只能一别两相望。
原来边瑾也有年少轻狂,肆意妄为的时候,她也有那么为爱疯狂,奋不顾身的时候。
米洛挽住至荣的手,“我们在一起,真好。”米洛心想,来自边瑾的警报解除,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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