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WXM在微信上聊天。
WXM:MK(夫君的名字)呢?
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口焦急等着医生查房的夫君说:在病房门口看美女护士呢。
WXM(撇撇嘴):真是个色鬼。
我:是,和你一样(捂嘴笑)。
WXM:只能和你开开玩笑,不敢和MK开玩笑,他压力比你大。
我:知道,所以我要开开心心的,给他减减压。
WXM:LX知道你病了,给你们转过来3万元钱,转到我这儿,让我转给你们。
我:替我谢谢他。
WXM和LX是夫君上学时最好的朋友,如果不考虑身高胖瘦因素,他们三人在学校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虽然毕业后各奔东西,三十年岁月流逝,但友情不减,情义如昨。
哥仨都是好人,真正的好人,勤劳、正直、善良、真诚,上敬父母,下疼妻儿。可是,好人却没有换来命运的垂青,厄运先后光顾了他们。
七年前,正在工地忙碌的LX突然昏厥,送到医院一检查,心肌坏死,生命垂危。虽经抢救保住了生命,却基本成了一个废人,啥都不能干了,就靠药物维持生命。
三年前,WXM在体检时查出了肾上有问题,去北京301医院检查,确诊为肾癌。不得已切掉了那个坏掉的肾,据说现在剩下的那个肾又出现了问题。
我们家原本还算平安顺利,虽然夫君在工作中曾多次命悬一线,但最后都转危为安了。谁能想到,我却得了这场病。
下午两点去做肠镜。
依然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夫君和小叔子去排队,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
我想:人常说人生如梦,做了五十年的梦,梦里有苦,也有乐,有喜也有忧。如今,我的梦该醒了:
我又想:人又说人生如戏,唱了几十年,我分别扮演了为人女、为人母、为人妻、为人媳几个角色,也不知道自己演得是否成功?
我还想:也许因为我犯了错,老天爷要惩罚我,所以让我遭此一劫,果然如此的话,我愿意在余生善待每一个人。
做肠镜的过程也是很痛苦的,因为医生必须尽量把扫描仪往远处伸,直到找到病灶。我的痛苦随着镜头一点一点地前移而不断加重。好在,最终在55厘米处找到了病灶,我才得到了解脱。
肠镜做完,又做了一个心脏彩超。
回到病房,看到1号病人做完手术已经回到了病房。病人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着。这呻吟声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里。想到几天后,我也许会像她一样,躺在床上,忍受着开刀剖腹的痛苦,不寒而栗。
由于血管太细,输液时,医院不得不给我选用最细的针,而每天输液量太大,一不小心扎针部位就肿胀了,每天都要重新扎针,就是用了留置针都不行,最后我和夫君商量后,决定做个静脉置管。可以免除每天输液扎针的痛苦。
偏偏排在我前面的病人血管畸形,医生愣是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做好。在外面等待的一个小时,我心里的惶恐真是无以言表。我承认,我不坚强,也不勇敢。但坚强可以伪装,勇敢却无法伪装。那一刻,我真想逃之夭夭。可是,我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无处可逃的我于八点钟走进了置管操作室。里面有两张床并在一起,床上铺着蓝色的无纺布垫子。床头是一个显示器。
一位身材高大丰满的女医生接过我的病历,吩咐我躺到两张床的中间,她自己低头做置管的准备工作。我怯生生地问医生:疼吗?医生背对着我说:针扎进去时有点小疼,说不疼是骗人的。然后把管子插进血管时胳膊有点发胀,会难受——也就一小会。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脱掉上衣的两个袖子,躺下来。医生先拉起我的胳膊放置在她的臂弯,给上面摸了很多耦合剂。然后放下,从身后的置物架上取了几张防菌布或铺在胳膊下,或盖在身上,又叫来一位小护士给自己穿上防护服。然后开始置管。
好在我的血管虽然细,也让操作医生做了一点为难,但是一切还算顺利。整个过程也就五分钟左右。至于医生所说的疼和胀,我大概因为过于关注,反而没有感觉。
置完管,医生发给我一个心形的弹力球,让我没事握着玩,说是可以使血管扩张。于是,我的手里又多了一个小宝贝。
新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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