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征伐四方,他用血雨腥风来重整万里河山。
终于,浴血奋战后他们攻破了苍梧国的皇城,这是他前进路上的最后一块绊脚石,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手下将士来问:“苍梧国皇族该如何处置?”他修罗般淡淡一笑:“国已不国,何来皇族………十岁以上男丁全部杀光,所有女眷………赠予我同袍兄弟……”
话音刚落,他瞥见了她,苍梧国的公主,一双美目满含凛冽的恨意。
他笑了,遥遥一指:“她,梳洗一番,送入我的帐内………”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狂妄任性,他觉得碾压赏玩他人的恨意其乐无穷。
一只凤钗淬了剧毒,原本柔弱的女子倾尽全力——只要见血,即可封喉。可是,他只是轻抿薄唇:“听闻你有八岁幼弟尚在人世?”
她,强忍恨意,轻解罗裳。他,恣意快活,酣畅淋漓………四海皆可征服,何况弱女?
从此后,他登顶天下八方朝贺,万物苍生任其予夺予取翻云覆雨。
千姿百态形色各异的女子入了宫门,曲意奉迎婉转承欢………唯有她茕茕孑立郁郁寡欢,无意圣颜无心圣宠。
他偶尔会怀念初见时的她——满含恨意却生动鲜活,不似现在这般——如渐渐褪色的画,如慢慢凋零的花………
他很想做点什么,可是很快发现,他靠得越近她痛得更深,通向她的路经常让他望而却步。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残忍地指她入帐,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可是如果将她拱手于人,自己好像会更痛。
传来的消息愈发不好,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与她相隔的是国仇家恨,是践踏凌辱,他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跨越不了。
曾经以为自己轻易将她征服,却原来不过是画地成牢作茧自缚。
她那凛冽的恨意虽然消散在眼里,可是却一直深埋在心底,这恨意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无时无刻无尽无休………
就如同那淬了毒的凤钗,伤不了人即伤己,蚀骨蚀心,无药可医………她终于还是解脱了
徒留他一人,北风乱夜未央,满地枯黄人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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