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冷清寂,今天的早上,和以往的每一天没有区别,尽管昨晚的元宵节热烈喧嚣,夜里的天空,盛开着平日没有的华彩,但仍和一切事物一样,最终寂灭,连同我昨晚的孤寂与忧伤,都在今天徐徐而至的时光中,消失殆尽,——虽然我要承认,内心依然余下些许的寒凉。生活的开启与闭合,就是这样顺理成章,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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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我更愿意称它上元节,作为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这样的隐喻,似乎指引我们更多的关注与回味,让人心事庞杂,无法不去谈论。可是,这样美好的预示与呼唤,是不是能像回声一样,在人间得到回应,哪怕微弱。
在昨晚所有的祝福短信中,远方同学的话语平白,却直入我心,“人一辈子就这几十年,告诉自己,我会快乐,我在享受生活。”她的担忧想我好的急切,溢于言表。十几年未见,仍然彼此懂得,心意相通,如年少时那般亲近。我可以想象出她的样子,洗尽铅华,从容、沉静,不疾不缓地在日子中行走,明了自己以及想要的生活,这应该是岁月对一个知性女人的最大褒奖。但我知道,我还不是。她经历过的,我正在经历,她走出来了,我尚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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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需要开始。上元节,是不是在给我以及所有人一个光明的暗示,我宁愿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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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李少红的《大明宫词》,太平公主的上元节,在昆仑奴面具后,惊鸿一瞥,邂逅薜绍,虽然唯美而伤感,我仍以为值得。以后的结局,无论悲愁欢喜,都暂时隐退,唯有这样的开始,即便岁月深长,仍绽放如初。虽然史实未必如此,但却透露出编导者内心的幽微与取向。千年前的长安城,多少个上元之夜,灯光流彩,冲破熙攘人流,相遇的心灵,成就多少终生的守候,或悲情,无人可知。多年前,曾去西安,见那高大古旧的城墙,峻拔却静默,——它知道,它只是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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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一瞬和另一个人的一天,及至一生,到底有多少关系呢。
无意中看到一句话,“即使幸福索要昂贵的代价,即使许诺有时会变成一场恶毒的玩笑,也总有什么,值得,甚至永远值得我们悲剧性地付出代价”。
上元节,暗夜里的灯影流曳,极适合情感故事的上演。而今人不是,毫无预见的相遇,仓促失重的情感,不需要温度却总在发生。每个人都是一刹那,数不清的交臂,竟都抵不过,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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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样性,地球的法则,一切存在与变化显得理所当然。看惯了,渐渐地,内心便缺失了绝决,所谓“破我执”,也变得轻易,悲剧性的成本就无需支付太多,自我救赎,也就是这样吧。
那沉入默片漆黑里的时光,一定是位善者,隐忍,宽厚,给人世的我们留有余地,同时,也给予人世更加无与伦比的清欢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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