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有人去世后,心中不再是只有畏惧,更多的可能是带来的思考生命这一问题的广度和深度,会有更多的感触了。生命的尽头紧逼着我们,像是恶魔的双手伸向我们,即将扼住喉咙,有些难喘息。
陌生人到熟悉人往往掀起我们迥乎不同的情绪,他们的离去升温着我们对生命的考量。对于我们毫无关系的那群陌生人,或许他们生命的结束只会换来我们的一句“太可惜了”,然后一群人偶尔进行一番意义并不大的议论。
疾病的原因,人们则喜欢探讨病魔的可怕,然后声张以后自己要例行一年一次身体大检查,事件平息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自杀的原因,人们则喜欢揣测着有没有他杀的可能,各种自以为名侦探,各种叹息离世者的傻,就好似日本小说家太宰治《斜阳》中和子的弟弟直治所写下的遗书中说到的那样:“那些没有给我任何援助的正人君子,只会指手画脚,指责我不应该自杀,应该顽强地活下去。那些人都是些能心平气和地建议天皇陛下去开水果店的‘大人物’”。但我们已经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内心,永远也无法了解他经历过什么,他做下这个决定后,生命的最后十三秒在想什么。
被他人杀害的原因,人们则会议论着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前段时间一位亲戚因心肌梗塞而突然离世,让我开始有些恍惚,还未过半百的年轻人,每次回家都有机会见上几面的人,说没就没了。以前听过如此多的离世者也就惋惜一番,而此次,内心的波动真的完全不一样,或者说,惋惜的程度上了不止一个级别。当在某个群里看到这个消息时,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以为有个谁与逝者同名。
又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那位最亲爱、最敬爱的外婆病逝,而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她闭眼的那会见上她最后一面,没有快些长大尽尽孝心,真正地感受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最后一次见到外婆还是去ICU病房探视,只看到外婆那外露的头,稀疏的银发。最后对老人家说的是在病房外叫的一句失声的“外婆”,也不知道外婆是否听到。
母亲更是伤心难过到连话都说不清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失声痛哭,只是默默地流过几次泪,现在偶尔怀念外婆,有时想着想着会落个泪。可是想着外婆这么好的人还没享我们的福,还有好多人没见着,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还有很多事情想做,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很多……我也会有撕心裂肺的痛。
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因为长大了,还是感情淡了……从小就是外婆把我拉扯大,外婆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很高的,我以前想过,要是哪天外婆离我们而去,我一定会放声大哭,结果,却没有。
虽说年事已高,很多人觉得也没什么遗憾,可是生命尽头真的来的太突然,还没到我承受这些的年纪,它就来了。
……还有很多经历我无从下手去写,也不敢让别人知晓……
经历了这些后,让我不禁想知道自己生命的尽头在几时。记得电影《遗愿清单》里的卡特提到:曾经有这么个调查,有一千个人被问及,如果有可能事先获悉,想不想知道自己确切的死亡时间,96%的人选择不想,我总觉得自己属于另外的4%,如果能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剩多少,我觉得这其实是一种解脱。
然而当医生告诉卡特他的病情,卡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最多还要一年,卡特的内心改变了三秒前的答案:但事实证明,我不属于那4%。
我也想成为那4%,却又害怕。
很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还能完成多少事,还能去多少地方,还能见多少人……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想的太远了吧,远吗?不远,真的,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所以,如果生与死的距离可以测量的话,我真的很想知道它到底是多少。。。
2019/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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