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朝花夕拾》,其中有一篇叫《狗•猫•鼠》的,唤醒了我的记忆。
是说到猫的特点:“它的性情就和别的猛兽不同,凡捕食雀鼠,总不肯一口咬死,定要尽情玩弄,放走,又捉住,捉住,又放走,直待自己玩厌了,这才吃下去。”
鲁迅先生认为这种做法“颇与人们的幸灾乐祸,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坏脾气相同。”
如今,我也很反感这种坏脾气。
可童年时的我,却像极了鲁迅笔下可鄙的猫,因为我,总是作弄比我小很多的妹妹,看她哭得哀戚,我却开心得很,乐此不彼:
那时我读着小学,妹妹才三岁,因了婆婆住我家,妹妹的妈也就是小姨妈经常带着小人儿过来,特别是我放假在家的时候。
因为,婆婆、小姨……大人们都很信任我,说我懂事,觉得妹妹和我玩,放心。
我也乐得终于有了个小伙伴 ,就总是高高兴兴地领着她,汪家坝子、粮站、坡上坡下到处逛。
也许,你要问了:为什么要到处逛?
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左邻右舍每回看到,都想多看两眼,掐一下,抱一回……
我是她的姐姐,自然很得意:
是长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小小的鼻子,粉嘟嘟肥唧唧的两颊的娃娃,总是穿着小姨给她在朝天门扯的棉布做的花褂子花裤子,屁颠屁颠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大步大步地踏却总是因为腿短个矮追不上我。
可是我,并不满足仅仅牵着她秀,不时地,我会趁她不注意,躲在巷子里阴影处或者小路拐弯的地方或者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犄角旮旯,并不是捉迷藏,而是等她……哭。
当时的我,就跟逮着了耗子的猫一样,得意地等在隐蔽处,等着小妮儿会在一个人待了多久后才发现我的不见了,这时候,左近的邻人是一定没在家的,而我,总要等到终于崩不住害怕的她大放悲声,然后才出现,再给她一个大大的抱,看她破涕为笑。
这样残忍的游戏,被我玩过很多次。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即便成年后,也和妹妹说过这件事,她似乎受到的伤害不大,只说:哭是因为找不到路回家,很着急。姐姐你可能是没什么存在感,才这样玩,而已!但是,事后一回想,我自己三岁时,根本就是空白,什么都没有印象滴!
记忆犹新妹妹的话,和今天看的《狗•猫•鼠》交汇在了一处,我觉得:似乎有根刺着良心的针,怎么拔,也拔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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