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酒杯,二两左右的,市面上最普通的,在各个不上档次的小餐馆都能见到的小玻璃杯。杯里的酒已然下了大半,这是他今晚的第二杯。
并不多,照他往日的酒量,这些不过是皮毛。但他的情绪却抵得上平日里三四杯下肚之后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今晚高兴的很,用他的话说,便是因为难得的聚在一起。
正赶上饭点,小餐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窗外飘着雪,让这屋里热腾腾的饭冒着的热气,格外的吸引人。
他面前以及坐在他身边的人,都低头吃着饭,任他一个人长篇大论,无非是些按惯例都会有的唠叨,不然就是对过去一些琐事的反复提及,听在旁人的耳朵里,难免反应到心底时会生出“旧事重提”四个字,还有这四字背后似有若无的不满与不耐烦。
他端着酒杯的手粗糙得紧,清晰可见的老茧就生在手掌边,他说着从前出过的苦力,然后一口饮下小半杯酒,又自顾自地添上满满一杯。旁人仍只顾着吃饭,偶尔附和几句,惹得他眉开眼笑,露出一口不怎么整齐的牙齿。
吃啊,多吃,这家店我前些日子来过,味道真是不错。
他说着,又拿着筷子,给每个人的碗里都添置些好菜,紧接着又放下筷子,拿起了酒杯。
日子过得好了,大家也难得聚在一起,以后有时间可一定要多在一起吃饭。
他笑呵呵的招呼着,可没几个人迎着他热情的目光。
雪还下着呢,所谓饭局,还不知要吃到何时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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