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时刻

作者: 辽东沈氏 | 来源:发表于2020-04-02 21:41 被阅读0次

    对于已经荣退、赋闲在家的我,时常能从媒体中看到关于回忆性的文章,特别读到共同经历的历史,有一种恍如昨日的感觉,既熟悉,又亲切,仿佛像块吸铁石,把我从现在的时空拉回了过去的难忘岁月。

    我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的东北农村,上学时,已是六十年代末。那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搞得如火如荼。

    一至三年级,在学校整个学习还未受到多大冲击,一切按部就班。虽然在课外补充一些学习资料,如《毛主席语录》,还有《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老三篇,这些只是要求我们读一读,背一背,不作考试要求。那时,由于我比同班同学年龄大,自律性较高,在学习、劳动、纪律方面一直当先锋,做表率,深得历任班主老师的信任和同学们的认同,每学期至少拿到一个奖状,如遇勤工俭学,还会多得一个。

    到了四年级,由于新上任的班主任于老师对学生管理较松,再加上时常闹病,所以,我班的纪律明显不如从前,这也给作为班长的我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有一次,因为老师不在学校,班级有几个调皮捣蛋鬼违犯学校纪律,被学校发现,班主任知道后,把我一顿埋怨,容不得委屈的我当着老师的面进行辩解,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老师给我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尽管这样,仍然没有任何一个同学敢撼动我在班级和学校中的威望与地位。

    进入五年级,又换了一名班主任徐老师。他在教学与班级管理上非常注重方法,这给我减轻了许多压力。徐老师是教语文的,他每次上课时都要求我们先阅读课文,然后划分段落,并写出段落大意,最后归纳出课文的中心思想,这已成为徐老师固定的教学模式。只要一到语文课,我就成为了徐老师重点关注对象,在完成最早,划分最准确,归纳总结最精炼,最完整等几方面,几乎被我包揽,其余同学根本无法逾越。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最后,徐老师干脆把我对课文的解析及答案作为班级的最后答案。这既是徐老师的高度信任,也是对我的无穷鞭策。前几年,在徐老师退休后,我有机会荣幸地宴请了他,他在同学们面前毫不掩饰地说,我能顶半个班主任。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秋季,有一天下课后,徐老师把我叫到学校老师的办公室,郑重其事的告诉我,要求我写一篇发言稿,准备在公社大礼堂举行的全乡教师大会上作经验交流。当时我一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不仅是我个人的荣誉,也是我们学校的光荣,此事非同小可,我怕写不好,怕给学校丢脸,于是,我想请徐老师帮我写这篇发言稿。我把这个想法直接说出,话音一落,他用厚爱和充满信任的语气对我说,你完全可以自己写。

    没办法,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只好自己动笔。

    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写呢?我心里没底,就在这时,徐老师直接了当地提醒我,你怎么做的就怎么写,怎么想的就怎么写,我忽然豁然开朗。放学后,我回到家里,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写了整整三张半稿纸,第二天,我把这篇草稿送给徐老师审阅,结果,老师一字未改,顺利过关。

    教师大会那天,在公社领导和教育助理讲话后,主持人用麦克风喊到我的名字时,我正坐在学校老师的旁边,心里此时突突直跳,十分紧张,这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而且都是教师,包括各个村的小学老师,中学老师,还有主管教育的公社领导,说不害怕,那是瞎话。我带着忐忑的心情,目不斜视,健步走向讲台。站在讲台前,面对台下一双双陌生的眼睛,我故作镇静,双手拿着讲稿,一字一句地照本宣科,一刻钟左右,我像机关枪地把我的做法和想法呈现给大家,至于能不能得到大家的欢迎,从台下的热烈鼓声中即可窥见一般。

    一九七六年,是中国现历史上悲喜交加的一年,在这年中,我仍然在我们村的小学戴帽学习,就在在这一年,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我是班级第一批入团的三名同学之一,并被委任于团小组长,从此,我在班级又多了一个头衔。

    一九七七年秋季,通过升学考试,我进入了周家公社唯一一所中学,并担任八年一班班长,兼任团支部书记,不久,在学生会调整中,我又被任命为劳动部部长。在第二学期,我又被学校任命为学生会主席。就是在这个学期,我作为周家中学的学生代表,与一名老师的代表—殷家小学周校长一起,骑着自行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行程,参加了在汤池举行的“”营口县教育战线东部六个公社师生代表经验交流会”,这是我在中学时期参加的唯一一次经验交流会,也给我在中学时代划上了圆满句号。

    回想起从小学到初中毕业,在八年的时间里,当过班长,团小组长,支部书记,学生会劳动部长,最后干到学生会主席,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水到渠成。仿佛我到哪里,这些闪亮的头衔都在等待着我,这或许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父母管教的结果,是老师栽培的结果,是同学们谦让的结果。

    过了花甲年龄的我,突然捣腾出这些老箱底,似乎有种炫耀的嫌疑,但毕竟这是历史事实,有据可查。现在,联想起同学相聚时,有些同学常把“老班长”挂在嘴上,动不动请我讲两句,这或许是出于对我的礼貌,或是对我几十年来为人一层不变的尊重,我已无法揣摩。

    时光已经告诉我,不管你过去如何辉煌,那都属于过去,如一颗彗星,从天际划过,后来居上者,比比皆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每当提及这些时,唯一能够得到的,是一份坦然,一份无悔,还有温暖。它能说明,也只能说明,我在中、小学生时期的付出没有白费,没有被师生们遗忘,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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