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倾听

作者: 鱼小九 | 来源:发表于2017-01-24 20:47 被阅读52次

    人之所以有两只胳膊,是为了拥抱心爱的人。这是父亲年轻时候唯一一句算文艺深情的话,至今我也无从知晓曾经是否还有人听他说起过。即使时光的痕迹爬上了额头附着了鬓角,又即使总有些许世俗,我仍认定父亲是个重情的人。

    侧耳倾听

    不知道怎么来写关于父亲,这么多年的记忆,大大小小,真要下笔还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一直清楚,父亲是从小到大最疼我的人,事无巨细,所有的一切都照顾到。他一直说不知不觉又当爹又当妈,每每都会冲他笑笑。小时候,教我写字,教我学数字的是他;帮我穿衣梳头发的是他;煮好饭盛好放到我面前的是他;刮风下雨雪的天,驮着我上自行车的是他;再小一点的我便没了记忆,不知道教我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是不是他。我想答案是必然的。

     记得后来长大了与朋友说起各自的父亲,也有慈父,却总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这么疼爱我。如果我说我已经二十岁的时候,父亲看我一个人洗头仍会执意帮我洗头,帮我轻轻吹干,你信麽?别误会,这不是娇惯,该放任我自己闯荡的时候没有一点含糊,只是很多很多这样的小事上,他总觉得我是一个小孩,他愿意倾注他的光阴在我身上,哪怕只是小事。今天下午,父亲还帮我缝了书包。我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边缝边叨叨。其实都是一些说了很多遍的话,我也安静地坐在旁边听他讲,仿佛一看时间就定格在了瞬间。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像我一样,有时候长久不回来,突然回家后看到家中的亲人就会鼻子泛酸。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想远方的游子都能体会。

     我慢慢长大,父亲慢慢变老,对于这一点我深谙其道,只是害怕去承认。我多么害怕从小骑在爸爸脖子上的我再也不能全身地跳到他的背上,我又是多么害怕我有一天不能够抱到他,不能够听他絮叨,哪怕是厉声呵责我也好。我害怕。我也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现在每天我们都会通两个电话,我不敢想有一天我电话拨过去,一遍遍没有人应答的场景,没有声音从那段传来的场景。我都害怕自己崩溃,再也不会用手机打电话。我害怕。父亲,你的女儿就是这么胆小,所以你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侧耳倾听

    父亲,你听我说,对,我就像以前一样,在你的右耳旁对你说。你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纵使岁月不饶人,我心依旧。你说的话我都听着,我叮嘱你的话你也要好好听着,别固执。感冒了就去看病配药,不要总嫌这贵那贵,身体最重要。胃不好就少喝酒,想喝酒就喝点好的,都做了大半辈子的“酒鬼”哪能不在酒上对自己好一点。腰酸背痛就多活动,都是年轻时候辛劳落下的又不能根治,我说买按摩椅你又不让,只好您老多四处走动走动了。我在外的时候,不用挂念我,虽然这点你肯定做不到,可你放心,我一定会吃饱穿暖保护好自己的。

     父亲,你听我说,我长大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也尽最大努力照顾好你,只是还不能常伴你左右,所以你要让我放心。以前回家的时候我什么都抢着干,可现在我愿意做个懒小鬼,看你忙活,听你说“这个你做不来,我来”。好,都听你的,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小孩,我都不会,就靠你来教我。不着急,你慢慢做,我都看着呐,学着呐。

     父亲,你听我说,你的小姑娘现在也找到了一个除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你放心,他对我很好,喜好习惯都清楚,虽然也有粗心让我挑剔还没有掏心掏肺对我的时候,但是不着急,我就像你等我慢慢长大一样等他对我好,把我当做他的全世界。因为我认定这么个傻小子了,你会看到的。

     我们是最普通典型的中国父女,从来不会说爱,最接近的时候也还是那次父亲节,扭扭捏捏在电话里说了喜欢你。我方言也说不好,你还笑我花样多。

    认真地在你耳畔对你说一句:我爱你,我的父亲。你听见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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